李管事跟个闷声葫芦似的跪在她身旁,两人这般看着倒是真的有些可怜。
张嬷嬷继续哭叫,眼泪鼻涕都流了满脸。院子外头虽说没有下人敢来探头探脑,但是真叫她这般喊下去,阿瑶怕是难免要落得个苛待下人的名头,叫那些不明事实的下人寒了心。
阿瑶这才掀了掀眼皮子,把手中的书放下。
“你待如何?”阿瑶看她一眼,蹙了蹙眉,面上显出两分冷意来,“莫不是在这府上呆久了,觉得自己比主子都金贵了?”
两人统共跪了不到一炷香,这还是在这树荫底下,出了满身的汗怕都是心虚吓出来的。
张嬷嬷只当没听见,继续凄切地哭叫。李管事倒是想说什么,见妻子一副很有把握的模样,又耷拉下眉眼,继续默不作声了。
阿瑶这会是真的有些来气了,她还从未见过这般蛮横的刁仆,真真是府上十几年没个主子,到养出些异心来了。
女孩抿了抿唇,一边叫那几个管事继续查看账本,一边让人将张嬷嬷堵了嘴。
“张嬷嬷在这府上呆了这么些年,倒是连这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明白了,主子面前,哪容你放肆,且打你十个板子,叫你长长教训。”
阿瑶今日要是不处置了她,日后若是有人有样学样,这宅子怕是没个安宁日子了。
张嬷嬷听到要挨板子,反倒不怕了,咬着牙硬生生挨了十个板子。
她就怕阿瑶不动手,最好将她打得凄惨一些,必然在主子面前狠狠告这小娘子一状,也叫主子看看她的蛇蝎心肠!
张嬷嬷挨完了板子,趴在大条凳上,哎呦哎呦地叫个不停。一旁的李管家缩着脖子,跟个闷声葫芦似的,一声也不吭。
李淮修身旁伴着乌正,两人站在很远的地方瞧着。
乌正见那张嬷嬷一副奴大欺主的模样,不由拱拱手,“这老仆子怕是觉着小时候照拂过您,同您有一段情分,这就有些张狂了。”
不过那十个板子下去,怕是也要躺上十天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