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尚书眼已是花了,伸手找来水晶镜子架在鼻梁,借着琉璃窗的光线,王老尚书点头赞一句,“三殿下这笔字称得上钢筋铁骨了。”
王老尚书想到什么,拿着信道,“唐学士的楷书古拙端正、质朴方严,三殿下的字刚劲峻拔、力透纸背。”
王二爷道,“咱家与三殿下向无交情。”
“交情是没有,能扯上关系的无非严家旧案。”王老尚书脸上的老人灰斑映着案头一株亭亭兰草,愈显老迈。
“祖父。”
王老尚书摆摆手,撕开信封,里面掉落一张白色请柬,上面只有一句话:初二,储君亲祭严氏父子,尚书大人可愿同往?
王老尚书的脸上,犹如被人迎面狠狠一记掌掴,痛辣难当。
第169章 一五七章
对于严家案的结局, 华长史倒是更能看得透, 华长史私下就禀过穆安之, “南安侯正当重用, 仅凭严家案,的确是难判死罪。”
穆安之整理着衣袖,“朝纲败坏, 皆因权衡利弊而起。”
“殿下?”
他的话很直白, 三殿下这话更深刻。
穆安之侧侧身,看向华长史,问他, “翻审严家案, 感触如何?”
华长史叹口气, “虽有遗憾, 郁垒渐消。”
穆安之眯起的眼眸带着淡淡傲气,“八面玲珑, 结交权贵,我也会,但我永远不会成为那种人。我活一世,不为赚得富贵权势, 是为真真正正实实在在的做些事。”
“多余的事咱不管,在其位, 谋其政。既在刑部,便还冤案以清白,还冤者以公道。”穆安之望一眼外头, “杜长史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