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姬用洁白的手背擦掉唇角的血渍，抬起头来，眼神不再冷冰冰的，而是一股带着深沉的怨恨。

“你凭什么关心我？”月姬质问道。

“我……”王睿难以回答，的确，他现在凭什么关心她，某种意义上，他“抛弃”了李熙玥，害得她如此模样。

“因为内疚吧……”王睿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月姬的眼神仿佛要扎穿他的肉身，咬着牙一步步走到他跟前，冷笑道：“李熙玥早就死了，我是暗月妖姬，王睿！”

“我知道你恨我，你也有理由恨我，我不会说自己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对你确实不公平。但是，我希望你能想到那天看到的神魔怪物，那只足以灭世的神魔怪物，如果有一分可能，一分希望，我都希望我们可以携手除掉它。”王睿激动地说道，他太明白那神魔的可怕了，百万年后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但是百万年前的现在，他知道了，那些人都是另一个位面的界主叛徒，他们妄图毁灭一个个位面，是真正的恶魔，是所有位面生灵的死敌。

月姬仰天大笑起来，双手一下子捏住囚禁了王睿的笼子栏杆，用一种咬牙切齿的口吻说道：“毁灭了才好……这个世界早就腐朽了……无数人承受着不幸……应该毁灭掉的……就像你当初放弃的那样……凭什么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不，你不明白，你远远没有明白毁灭的意义，那是天崩地裂，那是道统的湮灭，人族的灭绝……如果你肯听我慢慢告诉你，我愿意将这一切的根源告诉你，你会明白的……”王睿用恳求的口气说道。

“我不听……我也不想听……我尤其不想听你说……”月姬一指点出，一道黑光没入王睿体内，顿时一股折磨和痛苦袭来，王睿倒下，蜷缩起来，却死死咬住牙齿不肯发出声音。

月姬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开，就在距离他的不远处盘膝而坐，开始疗伤吐纳。

整整一天一夜，王睿都陷入巨大的痛苦中，没有了法力的抵挡，他只能凭借肉身来承受这种折磨，虽然他体内拥有封印之力，却不肯动用，来自内心的歉疚随着每一分痛苦，会慢慢消散。

终于在次日一早，王睿结束了这痛苦的折磨，浑身大汗淋漓地爬了起来，靠着笼子坐着。

“痛苦吗？”

“是的。”

“有多痛？”

“很痛！”

“你以为这是极限了吗？”

“想必不是。”

“求饶吗？”

“不会！”

“不试试？”

“不用！”

“为什么？”

“那样……对你不公平。”

月姬愣住了，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看着王睿饱受折磨后朝她露出的一丝勉强的笑容，内心原本发誓绝不动摇的她，却感受到了一股委屈和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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