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
他把脖子上的毛巾扯下来,随手搭在椅背,走过去贴着床边坐下,饶有兴致地看她。
“我要是禽兽,你现在根本不会有力气骂我禽兽。”
裴然被他噎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穆柏衍又笑着拉过她的手臂亲了亲,“要我帮你洗澡吗?”
他视线落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又补充了句:“这次不会睡着了。”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翘起的嘴角半天都没垂下来过,全然没有了平时那种清冷的模样,反倒看起来痞气十足。
所以现在穆柏衍无论说什么,裴然都觉得好像是在故意逗她。
“你走开,我自己去。”
她推开穆柏衍的手,撑着床边站起来,红着一张脸小就跑进浴室。
手撑着洗漱台站了好久,意识才逐渐苏醒。
划开被水雾弥漫的半身镜,里面映照着潮.红的脸颊,羞耻的记忆又开始一遍一遍提醒着她。
浴室里还残留着他刚洗完澡的热气和浅浅沐浴露的香味儿,裴然连忙转过身打开花洒站在中间。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被水流冲散。
她在浴缸里放好水,进去泡了一会。
全身没入温水,刚才散架般的疼痛,被一点点舒缓。
虽然没泡太久,但是精神逐渐恢复了个差不多,她轻哼着歌,拿出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浴室很大,里面各种洗护用品一应俱全,她坐在梳妆台前把头发吹了个半干,简单上好护肤,准备早早上床睡觉。
结果站到衣柜前的时候,她愣了一下,里面除了毛巾,空空如也。
???
可是穆柏衍刚才明明是穿着浴袍出来的啊!
她重新裹上浴巾,拉开浴室门探出半个脑袋。
穆柏衍正弯腰收拾散落的满地狼藉,看她出来,转头问:“怎么了?”
裴然让开半个身体往浴室里面指了指:“浴袍只有一件。”
穆柏衍点点头,“嗯。”
“那我怎么办?”
“你不是有浴巾吗?”
“裹着浴巾我要怎么睡觉啊!”
裴然个字高,看起来宽大的浴巾真正裹到她身上的时候,下摆简直不能再短。
她一手提着胸前的边缘,另一只手下拽着大腿根部的边缘,感觉哪里都遮不住。
他视线在在她身上滑了一圈,眉尾轻抬,“那你可以选择不穿。”
“或者,”他语气停顿,直起腰从落地窗旁白的立柜里拿出一件崭新的白衬衫,“穿这个。”
似曾相识的画面。
本来还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么豪华的酒店里怎么连个浴袍都少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