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殷北勾起嘴角,灰色的眼睛笑的都弯起来了,“这个当然就不能告诉你了,唉,大哥你那里真是风景这边独好啊。”
“!”你他妈的……!
沈成蹊脸色胀得通红,抬腿狠狠的对着他就踹。
“哎哟,好了好了,不闹了……哎哟!”沈殷北笑着左闪右闪,最近逗弄沈成蹊成了他的一大嗜好,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自己心里就格外舒畅。
最终,在床上躺了六天的某人体力不支败下阵来,心不甘情不愿的喝下了那碗“黄金粥”,而某人神清气爽的坐在他对面,笑眯眯的吃着一大筐桔子。
“喂,给我剥一个桔子。”沈成蹊颐指气使,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竟然已经开始依赖沈殷北。
沈殷北抬头瞄他一眼,把桌子上的桔子全都揽在自己跟前,摇摇头说:“这个你不能吃。”
“这又为了什么?嗯?”沈成蹊脸色漆黑,恨恨的盯着桔子两眼放光,脑袋上分明写三个字“好想吃”。
“桔子性属热,吃了容易上火,你本身就发热,身上又有伤,要清热利火,只能吃流食。”沈殷北一本正经的解释,转念一想突然坏坏的笑起来,“哦,我知道了,你刚才站在桌子上要砍桔子树枝,不会是因为馋桔子,望梅止渴了吧?”
“切,我是那种人吗?”
沈成蹊特不屑的翻了翻眼皮,脸上不动声色端的是气质范儿,但是心里却在咆哮:知道也不要说破啊混蛋!
沈殷北了然的笑了笑,手里不紧不慢的剥着橘子,往嘴里填了一个,特别享受的舔了舔嘴角,那表情像在说“好甜啊”。
“其实呢,你就算砍一截树枝下来也种不出桔子,干嘛费工夫。”
你懂什么?你种不出来不代表我种不出来,那空间里的泉水一浇,保准两天内长出一株橘子树,结出来的果子保准比你这个甜。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沈成蹊肯定不会说出来,敷衍道:“我还没这么傻,以为砍根树枝就能养活,就是这几天都没出门,浑身难受想在窗口站站吹吹风,看着那棵树长得好就想折一段拿着看看。”
这话沈殷北倒是听进了心里,手中的动作一挺,抬头看了看沈成蹊的脸色。
白中透红,眼神精亮,声音清润有力,看起来倒真是恢复的不错,是该出去走走晒晒阳光了。
“殷阙,一会儿到了正午天气暖和一点,咱们出去走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沈成蹊心里一喜,全身的骨头都开始发痒,但是想到上次这家伙也说带自己去个地方,结果就被吃干抹净什么的,实在不能信这个狡猾的家伙啊。
沈殷北似乎觉察到他狐疑的眼神,一下子明白他在顾虑什么,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放心吧,虽然我恨不得天天跟你做,但是野战啥的还是等你身体好了再说吧。”
“……”某人嘴角一阵抽搐。
***
春天的端康王府,如今已是一片生机盎然,迎春花、桃花、玉兰花……郁郁葱葱的装点的后院格外绚丽。
沈成蹊裹着件斗篷,被沈殷北捂的严严实实的走在石子路上,心情舒畅了不少,连带着身上的病痛也轻了许多。
沈殷北走在旁边,眼睛却始终没离开他一下,这会儿看他脸上带笑,背着手脚步轻快的样子,不由得想起小时候他躲在暗处偷窥六叔时,他也是这个样子,走起路来大刀阔步,神色昂扬,仿佛始终向着阳光,明媚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六叔与殷阙从前只是眼睛相似,而今举手投足间,更是越发的相似,两个人的身影奇迹的重合在一起,竟然沈殷北一下子分不清谁是谁,这种怪异却又玄妙的感觉,让他不由得会心一笑。
六叔的灵魂没有走,这一点他真的信了。
“喂,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吗?怎么走的比我还慢?”
沈成蹊走了几步发现身边没人,一转头却发现沈殷北呆呆地站在远处盯着他看,不由得对他挥挥手说道。
沈殷北回过神来,小跑几步到他身边,展颜笑着说:“我看你走的这么快,还以为咱俩心有灵犀,就算我不说你也认得路呢。”
“你从哪里来的这错觉?肉不肉麻?”沈成蹊抖了抖,觉得这家伙的情话说的真是越来越顺溜了,“赶紧交代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别故弄玄虚。”
沈殷北叹了口气,装作委屈的样子叹了口气,“大哥你怎么如此不解风情啊,现在说出来还有什么意思,你跟着我走就是了。”
说着他牵起沈成蹊的手,不管他还想说什么,直接就快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