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看穿他的顾虑:“我们在西河镇的医馆和酒楼,不会因为我们到京城就关了,每个月都有钱,所以你别担心咱们坐吃山空。”

顾景云消化完他们不缺银子的消息,又忍不住瞥向一旁的顾母,小脸布满了迷茫。

顾母这会子哪儿还不清楚?

昨晚她在顾景云房间呆到大半夜,让这小孩不安了。

“娘是担心你和妹妹不适应,昨夜见你睡得不安,方才守了半夜。”

顾母慈爱的摸一摸顾景云的脑袋,很担心一进京城,顾景云的身世会瞒不住。

当年她的小儿子生病,镇上的郎中说治不好,她不死心,去了县城,人还没有到县城,便断了气。

那一日淅淅沥沥下着小雨,乌云沉沉欲坠,她抱着孩子跪坐在路边,哭得肝肠寸断。

后来她遇见一个重伤的老妇人,她怀里抱着一个襁褓,孩子看着跟她的小儿子差不多大。

老妇人将孩子托付给她,叮嘱她,若是愿意养着这个孩子,千万别叫他进京,也不许考取功名。

顾母经历丧子之痛,老妇人断了气,孩子哇哇大哭,顾母于心不忍,收养了这个孩子,早已当做亲儿子在养。

她一直遵循老妇人的遗言,可顾淮之执意让顾景云念书走仕途。

他说:“该发生的事情,总有一日会发生,不是我们逃避,便能够相安无事,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二弟天资聪慧,娘忍心让他一辈子碌碌无为?”

顾母不忍心,便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