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姑娘挂着清泪,一双小手推搡着他的胸,委委屈屈:“你就只会欺负我,你怎么不去欺负你的阿绯妹妹,呜呜......”
“我不会再与阿绯有牵扯,你永远是我的妻。”裴衍声音低沉,一脸的肃穆,不像是在说情话,倒像是沉重的誓约。
媚生却不以为意,男人嘛,情动时什么话说不出来,却也最不牢靠,她微微垂下头,清醒的问了句:“那大人是与甄姑娘讲清楚了?”
裴衍身子一僵,一时有些无言,他出了宫便急着来找人,却忘了这茬。
媚生见他如此,心下明了,从他怀里挣出来,只道:“那大人还是先同甄姑娘说明白了再来吧。”
说完自去绞花汁,不再理会他。
裴衍颇无奈的笑,也不走,唤张申将今日的公文抱了来,在这局促的客房内处理起公务来。
两人各忙各个的,他抬眼便能瞧见那抹纤细身影,忙忙碌碌,不得一刻闲,人又毛躁,不时便碰桌碰椅,哗啦啦一阵响。
裴衍却不觉得烦,一颗心被填满了,品出了这人间烟火气。
他忽而想起少年时,同阿绯坐在偌大的书房,一室寂静的清冷,他竟有些不明白那时的自己,怎么忍得下那一日日枯燥的功课?
磨磨蹭蹭到了晚间,媚生也不见这尊大佛要走,她有些倦,伸了个懒腰,忽而狡黠一笑。
“我要换衣沐浴了。大人可否避一避。”
裴衍抬眼瞧了她一眼,没动。
媚生便背过身,留下一段慵懒妩媚的身影,外衫一点点滑落,露出了线条优美的肩。
听见身后文书啪一声落了地,她勾唇坏笑,又将中衣褪下一段,一截白莹莹的背又露了出来,还想再褪一点,听见脚步仓皇,已有人红着耳根逃了。
她迅速拉上衣服,三两步跨过去,将门下了锁。
裴衍听见屋里门栓落下,才反应过来又被关在了门外。
他低低笑了几声,见屋里的灯已是灭了,不得已转了身。
第二日一早,张申领了几个小厮,抱了许多物件来,点翠头面,缕金坠宝石的步摇......样样精美,见之不俗,林林总总摆了一桌面。
媚生愣了一瞬,见裴衍迈了进来,往房中一站,有些不自然道:“都是宫里的物件,你挑可心的用,若是还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他们俩的事,岂是几件物什能解决的,媚生微抿了唇,将东西一推,道:“裴大人,你无需如此。”
裴衍自小混迹官场,波橘云诡的局面见过无数,向来冷静自持,可今日在这小姑娘面前却罕见的有些不知所措,默了片刻,才道:“你几日不归家,房中的花已是萎了,下人们也都念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