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元猗泽将他的手放下,按了按:你我此刻相对,无须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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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创痉即破伤风,大家知道这个的厉害了吧,所以他们才这么紧张

七夕快乐~

米娜桑,不会立刻甜起来

第66章

因为需要岑千秋施药,萧禅师也来到了应天别院。那晚他被元猗泽怒斥并击伤,没想到至此再没见过其人,只听闻阿空行刺皇帝反伤太子,别院中一片冷凝气氛。

当时元猗泽一脚踏裂他愈合不久的肋骨,让他不得不躺着休养至今,但也避免了他的尴尬处境。萧禅师躺在病床上忆往昔,从当年忆至今日,反复思量元猗泽那晚说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窗外新荷初绽,隐有暗香浮送。萧禅师眺望这片夏日新碧之色一时失神。

门外有人进来,萧禅师不知为何心存笃定,回头望去只见来人长衫素履面如冠玉,身无浮尘水月精神,竟有了几分旷然的意味。萧禅师不由得心里一紧,顾不得别的先问道:太子如何?

元猗泽远远地与他对视,见他面容清癯少却许多鲜活,随即踱步上前不答反问:你这几日躺着都想了些什么?

萧禅师闻言笑道:你何时成了我的族学先生?

元猗泽落座,揭了揭茶壶见里头是上等好茶,而后倚在靠枕上缓缓道:你我都不再是少年时,不惑上下的年纪实应不惑。幼时裕王府人口复杂,华熙院中母亲尚要时时管顾我,更不用提别处。只有去公府见萧氏子弟的时候母亲不必过分在意,我也自在许多。便是我自己都做了外祖,却犹记得外祖父音容笑貌,我知道他是真心疼爱母亲与我。由此我眷爱萧氏,对你亦行纵容。萧禅师,若你是我,可能做到?

萧禅师默然,元猗泽叹了一声:纵负天下人,也必有我不曾相负的人。太子,眼下情形有些微妙

萧禅师一惊,急道:怎么回事?

元猗泽注视着他道:数日前他分明已清醒,但几日下来高烧不退又陷昏迷。说到这里元猗泽顿了顿,舒了一口气道,身处炽热灼之不断,他再体健也受不住。

萧禅师再游戏人间也晓得这其中的厉害,一时激动要起身,猛地扯到胸前伤处闷哼了一声。

元猗泽眼神微动,起身上前身影笼于其头顶,沉声道:你需尽快养好,养不好也得装着好了。

萧禅师不解,元猗泽扬眉道:康乐县公食朕多少俸禄?你既一口一个甥孙,太子也一口一个舅公对你这般恭敬,总要有你派用场的时候。

萧禅师一凛,心道难怪仆役尽数被驱走了,便挣扎要起身,被元猗泽一手按住。他沉声道:太子年少有为,元氏子弟中安有贤于太子者说到此处他堵住嘴,而后懊恼道,是我胡言乱语。他是你捧着护着的宁馨儿,昭朝往后百年基业还须看他,人生小来劫数一遭算不得什么的。

元猗泽闻言却是一滞,但他略去内情只道:那日阿空箭指分明是我,是他以身相挡以致今日,这本该是我的劫数。这几日我不免想,阿空其人被辗转发卖至中原,几经波折入王元朗府,而后机缘巧合同你我相识。我从未将他放在心上,却不想他偏与我有血海深仇。元頔这样躺着不醒,我本该暴怒不已。阿空虽已自戕,但关系人等俱在,换了你平时看我的行事作风我必是要大开杀戒的。可我秉烛祷念的时候细想一路经过,似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连你萧禅师亦是其中一环,仿佛天要我应此劫,却落到了元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