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采蓝不答反问:“聂之文?你想我和他去?”
“没有。”周孟言将信将疑,“既然是这样,为什么瞒着我?”
钟采蓝装作气愤的样子:“我哪里瞒着你了,我是去了图书馆复习,顺便逛了逛书展,怎么,还要专门和你报备一下?”
周孟言被质问地哑口无言,他稍稍退了一步:“好、好吧,你别生气,我不问了。”
“我已经对你放手了,我只把你当普通朋友。”钟采蓝看着他,轻轻道,“你也尊重一下我好不好?大家保持点距离,懂吗?”
周孟言没有说话,这本应该是他希望看到的,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迷惘了起来。
钟采蓝只当他是明白了,掩上门准备洗澡,热水冲下来的时候,她终于可以放心地流下泪来。
早应该是这样了,长痛不如短痛,早一天认清情况,就早一天保持距离,这样对他们都好。
她又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痛苦。很多年前,江静带她离开外婆家的时候,她曾感受过一次,因为要和黄妞分开了,她舍不得,哭得撕心裂肺,江静带她走,她不肯,趴在三轮车后面叫得嗓音喑哑,而黄妞一路追一路叫,也舍不得她。
可最后,她还是被江静带回了松容,而黄妞,也被外婆抱回了家。
第二次,是江静决定结婚,她也是这样哭闹,流泪流到眼睛肿胀睁不开,可心里的痛苦却没有减少半分,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母亲的全部,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永远回不来。
一晃那么多年,她要面临再一次的失去,可这一次,连可以怨恨的人或事都没有。
人孤零零的来到这个世界上,也会孤零零地离去,人生如果是一条路,那本该是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