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有这样的觉悟,只是没有想到,连周孟言都不曾例外。
可既然注定要失去他,那她宁愿由自己选择时间,这样才不至于在某一天他转身离去后,她才惊讶地发现自己被放弃了。
她选择主动推开他。
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人断胳膊少腿,缺肾少肝,还不是照样能活下来,少个周孟言又如何?她能承受得起。
钟采蓝长长出了口气,仰起面孔,让温暖的热水冲走泪痕,告诉自己:到此为止,就这样吧。
她狠狠按了一泵洗发露,打起精神洗澡,被雨淋过一次,她的头发绝对已经臭了。
周孟言刚才肯定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才骗她是香的——不要脸!
半个小时后,确保已经把所有痕迹都洗掉的钟采蓝才踏出了浴室的门,周孟言坐在床上等她:“洗好了?”
“嗯,你不是要说聂之文的事吗?发现了什么线索?”她用毛巾擦着头发,随口问。
周孟言凝视着她,没有作声。
钟采蓝奇道:“怎么了?不方便告诉我吗?那就算了。”
周孟言现在可以确定,只不过是洗了个澡的时间,她就已经彻底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也和他维持好了距离,正如她自己所说——她在对他放手。
这是一件好事不是吗?如果她不愿意放手,他可能永远都得不到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