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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坐,该如何审理就如何审理,我和世子本来约着去看新戏,看到这里热闹,就进来看看。”坐在轮椅上的徐王道。

人群中有人开始议论。

“宁王世子和徐王交好?”

“你不知道啊?这全京城都知道,宁王世子是个纨绔,宁王偏爱小儿子,不喜欢他。世子无所事事,到处惹是生非,是个谁都惹不起的霸王。年前,有个武官得罪了他,被他弄得京城都待不下去了……”

“这些我也知道。”被鄙视的人不服气道,“我问的是,他怎么和徐王交好?”

“徐王摔坏了腿脚,很少出门,宁王世子见多识广,又好吹嘘,一来二去,入了徐王的眼。他俩关系好得很,这阵子不是宁王回来了吗?宁王世子闯祸,很是被他打了几顿,徐王还上门替他求情呢!听说,世子现在都不回宁王府了,天天赖在徐王府里,只等宁王回云南才会回去呢。”

“世子就不怕宁王生气?”

“生气又如何?世子的头衔是生下来先皇就下旨定了的,不出大错,宁王也不能废了他。世子约摸着也是知道这点,所以有恃无恐。宁王离得远,几年回京一次,也管不了他。”

“那王妃就不管?”

“这你又有所不知了!先王妃,就是世子的亲生母亲死的早,继王妃后娘难为,哪里敢管?”

“……”

“啪——”惊堂木被都御史拍在案上,发出响亮的声音。“开堂,带原告被告!”

衙役们维持着秩序,内外顿时鸦雀无声,个个都抻着脖子往前看。

第263章 公堂之辩(一)

先上来的是作为原告的余喜和苏州知府,两人都没有穿官服。

余喜一身素衣,满面悲苦——他并不是装的,只要想起余禄的惨死和父母的郁郁而终,他就悲从中来。

苏州知府穿一身青色常服,体态臃肿,神情悲痛。不惑之年丧子,虽然在外人看来儿子是痴傻的,但是同样是他心头肉。

随后,季恒安被从牢中带出,虽然有些蓬头垢面,但是眼神锐利,令人不敢直视。

可是这种气势,在看到随后从另一侧被带出来的易卿和舟舟时,就成为绕指柔。

“你们没事吧。”他近乎贪婪地看着两人,焦急地问道。若不是他身后的衙役阻挡,他早就扑过去把母子俩圈在怀里。

易卿表情沉静如水,对季恒安微微摇头,用嘴型道“没事”,牵着舟舟的手,静静跪在堂下。

举止从容,仪态无可挑剔,安静美好得如同空谷幽兰。

舟舟也丝毫没有惧怕,按照易卿教他的那般,挨着她跪着,静静垂首。

季恒安的焦躁,顿时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