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的女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让他与有荣焉。
“大人,”苏州知府开口,“季恒安已被革职,现在却不跪,是为藐视公堂——”
“闭嘴!”余喜拉了拉他的衣服,低声道。
这个蠢货!来之前已经反复叮嘱过他,不要自作聪明。没人说话,他先冒头,该死!
果真,刑部尚书开口道:“季恒安乃是武状元出身,官职被革,可是功名仍在。”
苏州知府恨恨地看了一眼季恒安,无奈闭嘴。
余喜心中不悦。都御史是他买通的,大理寺卿态度不明,刑部尚书义正辞严地拒绝了他的拉拢,从今天的情形来看,明显他是偏向季恒安的。
只是,季恒安的背后,又是谁想拉他一把呢?
季恒安轻蔑地看了一眼猪头一样的苏州知府。
易卿微微抬头,似乎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她以前不知,他竟是如此出人头地的。
嗯,这样的出身,无可挑剔,就好比现代的2大学毕业。
季恒安感受到她的目光,看出她的惊诧和认可,不由得意地一笑。
易卿翻了个白眼,土包子!然而却还是止不住笑意流露。
季恒安嘴唇动动,无声道“你瘦了”。
她瘦削了不少,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没有多少血色,看得季恒安心疼不已。
易卿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
然后很快地,她又低下头——在公堂之上,她不可以让人挑出毛病,因为不想无故挨板子,她身子受不起。
嘉定侯府世子李晟瑞昂首站在一旁,颇有“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坦荡模样;而他身边被两个丫鬟扶住才能勉强坐在椅子上不倒下的侯夫人,面上则有灰败之色。
李晟瑞以为自己母亲只是生病才会如此,根本没想到她是心虚。
婉乔一身男装,挤在最前面。身前是用水火棍挡着的衙役,身后是不断往前拥挤的吃瓜群众,挤得她夹心饼干一般,鞋都快被踩掉了。
她顾不上这些,抻长脖子往公堂上看。
秦伯言回京很低调,虽然是得了准许,但是还是没来凑这个热闹。
看到季恒安和易卿母子都安然无恙,婉乔松了一口气。再看翘着二郎腿,嬉皮笑脸的宁王世子和他旁边可以猜测出身份的徐王,她心安了一些。
开堂审理正式开始。各人先自报身份,然后开始读诉状。
状师把诉状读得抑扬顿挫,摇头晃脑,感情充沛,让婉乔想起小学时候分角色带感情朗读课文的情形。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简直都要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