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个粗人,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

要不是看在是同乡面子上,他又多年没回来,近乡情怯,他不能做这等好事。

就算现在,六娘和他说话,她主家那双“贼眼”还一直骨碌骨碌偷偷看自己呢!

别以为他傻,这么多年战场,他是白上的?

这点警惕心没有,早就死了。

不过转念再想,死了是不是就能和祖母,母亲,弟弟妹妹团聚了?

想到这里,真性情的贺长恭悲从中来,又开始抹眼泪。

沈云清:贺大哥!六娘说我能干,您哭什么啊。

我干的是事业,又不是……和你有什么关系?

六娘见多识广,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贺长恭自己哭完,然后继续啃馒头。

几个女人连同车夫:“……”

沈云清看着都觉得噎得慌,想着对方虽然粗犷,但是人心不坏,便让海棠把早上从客栈带来的包子送给他几个。

海棠看看贺长恭的块头,弱弱地问:“夫人,四个行吗?”

大肉包子,快有她巴掌大,就算她饭量算大的,一顿吃两个都撑得慌。

沈云清:“不见得够,你再给他拿两个。”

就这样,海棠用油纸包着,捧着六个包子送过去。

贺长恭确认是给他的之后道:“我本来早上也想买点带着路上吃,结果你们先走了,我怕跟丢了就没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