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不该多嘴,免得你觉得我是撵你。”贺长恭道,“但是你们都是云清放在心上的人,你闷闷不乐,她也一直惦记。”
要他说,前尘旧事,该翻篇的就翻过去吧。
六娘这样子,不像翻篇,像是在自己折磨自己。
她不好,沈云清就不好;沈云清不好,他也不好。
所以贺长恭今日才多说了这几句。
六娘沉默片刻,忽然抬头看着贺长恭的眼眸:“既然你知道了这件事情,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觉得,我和官瑞,谁错了?”
“怎么非得是你俩有错?”贺长恭不解,“不干好事的,不是官大人的妹妹吗?”
六娘愣住。
“不是她害了你孩子吗?你没了孩子,官大人也没了孩子。你是土匪,你想杀人偿命;他是朝廷命官,要按国法办案,你们俩,谁也没错啊!”
见六娘沉默,贺长恭又道:“我不是帮官大人说话,但是他当年,拦着你杀人,就是为了他妹妹吗?就一丁点,没有为你考虑吗?”
女人生气的时候,是不能讲道理的,他懂。
可是六娘的这件事情过了那么多年,她还一直化解不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要是官大人,罔顾律法,包庇妹妹,是他不对。可是你怎么连最后怎么处理的都不敢问?”x
贺长恭摇头:“六娘,你可不是那样不爽利的人。”
“我不劝和,真的;想起孩子,你心里过不去这关,我看着安哥儿就能懂了,那还不是我亲生的呢。”
“可是你总该要个交代。真正害了你孩儿的人,落得了什么下场?”
“弄明白了,心里就放下了,不用见面绕着走,还不许人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