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找你。”铁萼瑛今天的脸色不知怎么沉峻如铁。
田笑扶着环子,慢慢后退,已退到近前会合的铁萼瑛身边。
“他在哪儿?”
田笑摇摇头。
铁萼瑛的脸色一时更阴沉了。
但田笑说:“昨夜,我却还见过他。弘文馆重金请出地藏门,我从头到尾地目睹了地藏门阿芙蓉如何发动‘千棺过’与古杉一战。他们也知这最后的擂台一战不过是个玩笑,凭这些女子最后怎么折得了古杉?所以,预先已准备了个周全。”
铁萼瑛的神色不由微变,两侧的鼻翼一刻间都绷紧了,问道:“胜负如何?”
——与地藏门的“千棺过”一战,起码这近百年来,还从无一人幸免。
所以这句话她问得好慢,似乎心头正千百个念头齐转。有一个怀疑的、恐惧的声音在心底大叫,她要勉力压抑着才好容易不动声色地问出来。
田笑木然,好半晌,才道:“弘文馆胜了。”铁萼瑛一双利目逼向他。
田笑沉吟道:“古杉不肯让‘千棺过’扰他乡民,虽最终逐走了他们……但、其伤七分。
“弘文馆要的就是这个,他们料定古杉不会那么轻易死,他们也不想他死,阿芙蓉说过千庭要她做的就是伤其七分。所以,最后古杉不算胜,阿芙蓉也没胜,是过千庭胜了。古杉对我说,他曾对弘文馆含笑说:除非他们找得出一个打得败他的女孩儿,否则这擂台还是不比也罢。这下,他们只怕是可以做到了。”
铁萼瑛脸上的肌肉一块一块地僵硬下来,田笑只觉得自己都看到了她面上肌肉一块一块铁一样的凝定的过程。她的眼神中渐渐升起狂悍,几乎一个字一个字地冷哼道:“他、们、想、的、吧!”
——擂台上的比拼这时已只剩下最后一个位置。
这最后一个位置的争夺已趋白热化,台下的泥土正吐出整整一天太阳泻下的积热,可一阵骚动却从场子的最边缘传了过来。那骚动先只扰乱了场子外围,不一会儿,却弥漫全场,以至台上的嗔莺叱燕,几乎要白刃见血的争斗一时都无人看了。
一时只见人人回头,铁萼瑛与田笑也受到感染,终于忍不住回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