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说下来,两人倒觉亲近了许多。这时酒菜上来,二人吃喝,殷浮白想到心中疑惑,便问道:“常先生,你怎么也加入沧浪水了?”想一想这句话似易误会,又改口道,“你是何时加入沧浪水的?”
常不修倒觉奇怪:“怎么,殷护法你不知道,当日里在玉虚峰顶我便加入了,不然怎么为你们说话?”
殷浮白更是奇怪:“什么?”
常不修道:“那时我们初到玉虚峰,第二天一大早,严副门主就来找我,说要与我打个赌。若我输了,就要我加入沧浪水,在玉虚峰顶万一遇到事情便要为自家门派说话。我原是不应,但被她三绕两绕,一激之下还真就答应了和她比剑……然后,我就输了。”
沧浪水三人之中,严妆剑法不及殷浮白,内力不比龙在田,而常不修虽然嘴损,论其剑法实在也是颇高明,不然不会被邀请到玉虚峰顶。这一场比剑思想起来,实是凶险。殷浮白回忆当时情形,那时众人跋涉一夜来到峰顶,自己去崖边看了日出,严妆当时也应是极为疲累,却仍是为了自己与沧浪水,去寻了常不修定这赌约。想到这里,他心里愈发自责。
常不修感叹道:“这位严副门主,可真是思虑周详,胆大心细。她是怕沧浪水势单力孤,才找上我的。现在想来,当日那鸣蝉卫家的卫长声为沧浪水说话,怕也是因为她的原因。当日里我赌输了进沧浪水,心里原本是不甘愿的,可这么两年下来,我也不得不对这位说一个‘服’字!”
殷浮白默默不语,只倾了一杯酒下去。
两人吃了一番酒。常不修知道殷浮白是因银两用尽方才卖马,便硬塞了银子过去。殷浮白此刻恨不得一日千里飞奔回家,便也没有拒绝。
他一路飞驰,到了沧浪水切近。正行在路上,忽听得有人在身后喊:“小师叔,小师叔!”这声音甚是熟悉,他回首一看,见得却是秦兴。又有一人与他并辔而行,竟是那昆仑派的弟子云荒。
秦兴忙下马行礼:“弟子见过师叔。”又急急道,“师叔您终是回来了!前几日接到常先生消息,二师叔欢喜极了,门里弟子也都盼着您呢!”
那云荒也下了马,抱腕行了一礼,眼神里还有几分倨傲的影子。
殷浮白心下感动,但终究还是忍不住道:“这位小道长……”
秦兴忙道:“自上次品剑大会之后。昆仑剑派已与我派交好,两派来往,如同一家。弟子与这位云荒道长也成为好友。”
说来有趣,云荒为人倨傲,武功又高,秦兴第一次与他打斗也还罢了,第二次败他却着实令云荒心服。在这两年之内,两人又交手数次,两人一个傲气,一个沉稳谦抑,真应了那句不打不相识,反而交好起来。
殷浮白闻言一喜。虽然当年卫长声曾专程找他,要他提防一清子,但他实未如何放在心上。心道两派交好,自然再好不过,又听秦兴问道:“小师叔,我听常先生说,这两年内您已练成了绝世的剑法,可是么?”
此语一出,连同云荒亦是十分关注。殷浮白反有些不好意思,谦虚道:“虽是又创了一套剑法,也不知到底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