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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鞭快似闪电,蓦地抖得笔直,只一伸一搭,翠绿绣帷随鞭向上一扬。这一瞬间,香车内,突传出一声惊叫声。

“美哉!这是谁家的豪门千金……是谁斗胆?”声出马旋,他突然回过马来,手中的三尺马鞭已从中折断,窗帷也恢复原状。香车怒马全都戛然剎止。

车后那中年汉子端坐鞍上,双手按在判官头,从容地睥睨着沙东旭,淡漠地徐徐发话道:“朋友,尊范堂堂一表,神采飞扬,绝不是鸡鸣狗盗,宵小无赖之流,竟然做出这等令人耻笑之事,委实大出在下意料。朋友,你尊姓呀?”

“你是谁?用飞矢断枝手法断我马鞭的,可是阁下?”

“无名小卒,江南省雷安是也。如果刚才那纽绊儿不射马鞭,而转章门、脊心、藏血,中上下三路,阁下是否皆有万全准备?”

东旭脸上一红,但却恼羞成怒,冷笑道:“要是纽绊儿能伤得了我夺魂神剑沙东旭,江湖中是该没有沙某的名号了,哼!”

“原来是沙大侠,久仰久仰。”雷安淡淡一笑,又道:“哪位兄台敢情就是大名鼎鼎的神鞭伽蓝大侠了。”

“不敢当大侠二字,韩云彤正是区区在下。”神鞭伽蓝满脸笑容地答道,在马上抱拳还礼。

雷安含笑还礼,然后毫无表情地撕下胸前另一条纽绊,在眼前一晃,说道:“沙大侠,侠名四播,盛名之下无虚士,雷某倒是相信,这样好了,沙大侠无故挑衅,行同登徒子之流,雷某身负重任,不得不向阁下讨取公道,咱们也不必弄拳舞剑,在下知道沙大侠剑下功夫超人造诣,就请阁下拔剑。我这纽绊再使用一次,如果阁下能避开一击,不管用剑用掌都行;要是沙大侠能毫发无伤,在下即不再追究就是。”

沙东旭倒有点犹豫,自己一剑在手,别说是这布造的纽绊,就是满天花雨梅花针也别想近身,这岂不是瞎扯蛋吗?简直是开玩笑。

就在他困惑沉吟之间,雷安若无其事地将纽绊向空中一抛,怪!纽绊像只钻针,飞旋着停在五尺上空片刻,突然“嗤”地一声,绕了五尺宽的一个平面圆弧,飘然落下他的掌中,方寂然停止旋转。

沙东旭脸色一变,韩云彤笑面倏敛,肃然问道:“韩某真是眼不识泰山,原来兄台是云剑一奇雷安大侠,那一位,想必是达摩剑雷平大侠了。”

香车前一那个中年汉子,正若无其事地驱马缓缓转近,闻言淡淡一笑道:“我也不敢当大侠三字,韩大侠不是有眼不识泰山,而是不识蒿山。”

这时,文俊已已经在旁超越香车,目不旁视地大踏步走路,将他们的话置若罔闻,其实,他已听得十分真切。

香车的绿色绣帷内,有一只深潭似的美眸,由帷隙中向外张望。看见四个人斗口,也看见恍如临风玉要树似的文俊经过。他不但毫无惧色,而且神采飞扬。他在想:“飞旋而钻的手法不难,只是那撕下的布纽儿也可运用自如,却是不简单,唔!这大概与摘叶飞花有异曲同工之妙,全靠内家真力控制飞行,这得好好研讨。”

不久,后面车马已被竹林挡住不见了,他研讨飞旋而上的手法和发劲力道,也有了结果。

原来他的黑白棋子,仅能作平面旋动,只可作切割锲入之用,假使用针形暗器夹用棋子中使用,威力岂不倍增吗?他悟性特强,又肯虚心研钻,果然被他创出在黑白棋子中贯以细针的诡异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