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纵出林子,抬头见道曾站在坡顶,忙叫道:“别下来,前面的路全塌了。”
她几步冲上坡顶,抹了一把汗,道:“前面有条山涧,看样子前两天的大雨把道路全冲毁了。我是没什么,你跟马可就过不去了。”
道曾道:“那么,往回吧。实在不行,就从那村子旁绕过去。”
阿清道:“我不去那村子。哼,从旁边过也不行。我讨厌见到他们。山这么大,我就不信没别的路了。”当下拉了马只管往前走。道曾叹了口气,杵着木棍跟在后面。
阿清边走边道:“刚才我在前面探路时,见到几个和尚,似乎正在赶路。我没惊动他们,看他们翻过山去了。”道曾道:“别人有别人的路,自己有自己的路。殊途同归,其实走的都是同一条路。”
阿清皱眉道:“你能不能别三句话就开始讲经?难怪小靳受不了你。”道曾一笑。
阿清道:“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是怎么会我师傅的武功的?”道曾道:“那一日须鸿将她孩子托付给我师傅时,曾塞了一本经书在孩子怀中。我师傅回来一看,才发现原来她将自己这几年在白马寺面壁的武功心得都写在一本《圆觉经》上。”
阿清道:“啊,原来你师傅偷练了我师傅的武功!”
道曾摇头道:“我师傅自从那次悟了之后,再也不贪图武学,甚至认为武学一途,误了他的修行。他曾闭关三月,就是想连原有的武功都统统忘却,怎么会再去学你师傅的武功?这本《圆觉经》,我是十六岁那年才见到的,因为……因为年少无知,以为武功越高,便越能随心所欲。哎,错了,全错了。”
阿清道:“所以你就学了这套拳法?那还不是偷学!你不是说还有一套拳法,两套剑法,跟一套轻功么?”
道曾道:“我是趁师傅外出时偷学的,才练完这一套拳法,师傅就回来了。那本书我再也没有见到。后来师傅圆寂之前才说,那本《圆觉经》,早被他偷偷带到白马寺,藏到藏经阁里去了。”
阿清停下来,变了脸色,道:“怎么能那样?那是我师傅的武学精髓,若是给白马寺的和尚见到,不是白便宜了他们?不行!”
道曾道:“我师傅说,他本想烧掉那本经书,但因为是开山祖师亲手抄写,不敢亵渎,所以送回寺里,偷偷封在了开山祖师遗物之中。那遗物乃镇寺之宝,别说寻常僧人,就是方丈也不能轻易取出,应是万无一失的。”
阿清道:“还是不行!哼,我总要找机会去拿出来!”
道曾道:“你若是能拿到白马寺的镇寺之宝,只怕修为之高,已不需要再练那些武功了。”阿清认真地道:“不是武功高低的问题。那是师傅的东西,我一定要替她拿回来!”
道曾超过她,走到前面,道:“你对你师傅很尊敬嘛。她……她是个怎样的人,对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