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远县的常家村是常遇春的后代,凤阳县还有一座汤家村是汤和的后代。这两家原本就是一体,从来不分彼此。
不能得到常家村的谅解,汤家村也要出问题,最后祭祖根本就是一句空话。
常家村并不大,因为常家的老底子在钟山,这里是一个分支,所以也就数十户人家,基本都姓常。
让熊储没有想到的是,常浩天的家竟然和普通老百姓没什么两样,根本和鄂国公的崇高地位不沾边。
和普通老百姓唯一的区别,就是院子比较大,而且是一座正方形的大院子,带有两丈高的围墙。
脱下外套之后,常浩天恢复了原来知客僧的模样,脸色也变得严峻起来。
宾主双方来到堂屋坐下,下人端上热茶之后一退下,常浩天根本没有丝毫待客的意思,而是冷不丁问了一句:“你就是朱胜鑫?”
熊储点点头:“不错。这里是鄂国公的后人吗?”
常浩天没有回答问题,而是继续问道:“朝廷的榜文从来没有撤销,你到这里干什么?”
常浩天咄咄逼人的架势,让熊储心中有些不舒服,所以说话也没有什么客气:“凤阳是我的祖坟所在地,现在除夕将临,我会来祭拜一番,难道也犯法?”
“仅仅是祭祖吗?”常浩天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熊储。
“不祭祖,我回来干什么?”如果不是因为对方几十岁的一把年纪,熊储差点拂袖而起:“按照你的意思,除了祭祖之外,我是不是还应该干点儿别的事情?”
“那就看你是怎么个想法了,说不定就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常浩天冷冷地说道:“是不是因为河北的流寇东窜,而且有南下的趋势,你想在这里搞什么动作策应策应?”
“哈哈哈,真是笑话!”熊储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对自己小心戒备了:“流民义军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们要到什么地方,我又如何管得了?”
常浩天冷哼一声:“你回来祭祖当然没有问题,那说明你没有忘记自己是朱家的子孙。既然如此,现在流寇祸乱天下,你就不应该添乱。”
熊储终于忍不住了,把茶盅往茶具上一顿,豁的一声站起身来:“我什么时候添乱了?整个大明朝乌烟瘴气,民不聊生,难道是我造成的?流寇?那些百姓为什么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当流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