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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山洞,阴暗,潮湿,有凄厉的风声。

洞口一堆即将燃尽薪火,只剩下一些微弱跳跃的光,忽地,一阵强烈的山风刮来,“呼勒勒”地又红了片刻,尽管是树枝已快烧成炭灰,在那一瞬间,竟也绽放出像铁条淬火打磨时厉色的红来!

这是山上。

一座古老、荒凉而寂寞的山上。

应该快天亮了吧?

黎明前的天色,通常格外的黑,分外的暗。

言少卿打了个冷战。

很冷。

言少卿只觉一阵阵发寒,一阵阵悲凉,悲凉的甚至有些凄凉。

她想逃走,然而,她全身不着一缕,双手和双脚仍给很粗、很坚韧的藤萝紧绑着,很紧,紧的几乎要嵌入肉里。

这儿没有柔软的床褥、没有可口的年糕,这儿没有鸟语花香、没有父母家人,这儿也没有动听的笛声、没有动人的眼睛,更没有他。

梦里的一切,在现实里都不存在的。

唯一残存的,可以感觉到的,只有她在梦里遗留在颊边的那长长泪痕,和微微湿润的眼角。

梦,毕竟是梦。

梦醒了。

醒来后的世界,就是无数的凄凉、无穷的悲凉、无限的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