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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表情神色一向是沁凉凉的,但今天,明显没有往常舒坦。

“您是偏头疼么?”唐荼荼没忍住。

进门以后,他的两撇眉一直都是皱着的。左手一直支着额角缓缓揉着,乍看像是在思考什么要事。可揉了这好半天了,不见他放下手。

门边守着的影卫神色一变,推门就要斥责——试探殿下疾病,居心叵测。

晏少昰没当回事:“小毛病。”

他自小思虑重,皇家的孩子学得太多,光太傅就有七八位,启蒙的、教六艺的、教兵法国策的……不一而足。

打小,父皇不喜他,母后为这事儿担忧不已,总是提点他要跟着太傅好好学,要多用功。他也当真努力,桩桩件件都想做到最好,想得父皇一个青眼,读书也罢、骑射也罢,都似拼了命。

也不记得哪年哪日四更天起来练武时,吹了股头风,之后就开始头疼了,一阵一阵的。年纪轻轻就落下了头疾,扰人得很,休息一阵子养下去,又缠绵不绝地犯起来。

“你这不行,头疼伤神,伤神久了人就变迟钝了。”

唐荼荼挺当回事,放下筷子用自己俩手给他比划:“殿下按按虎口,偏头疼哪边疼就按另一侧手的虎口,挺管用的。”

晏少昰对穴位比她懂,知道她说的是合谷穴,抬手在虎口处意思意思按了两下,又举筷继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