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押下去的官穿什么色儿的衣裳?衣裳上头画的什么花?”
“绿色儿的,衣裳上头好像没花……”
“蠢材啊!”丛有志又在他后脑拍了一巴掌,指望把这小子打清醒:“穿绿袍的都是八品、九品的小喽啰,哪算什么官?大官踹了几条哈巴狗出来糊弄你们,你们还真信了?”
“他们怕咱们造反,什么‘就地升堂’,什么‘民举官不纠’,都是糊弄人的把戏!”丛有志回头,冲那几个眼底隐隐发亮的青年吼了声:“谁也别动这蠢心思!裘老汉已经拴着船等在北锚地了,今夜我们就走,往东北闯!”
一群青年被他吼得缩回头,垂着脑袋,藏住了眼里惊骇恐惧的光。
东北……竟是要带他们往东北闯……
寻常的陆地百姓,只知道岸是岸、海是海;博学些的读书人,知道海的外头还有海,海的中央有海岛。
可有一些岛屿,各省的舆图绝不会把它们画上去。因为那些岛屿神出鬼没,长在迷雾里,除非凑齐天时地利,雾门才会开。
那些岛是海匪的老巢……
社哥茫茫然的,被命运的绳牵着坐在了丛有志身侧,好半天才把三魂六魄挣回来:“可是,咱们今夜逃不了啊,天津来的钦差说要把咱们带回天津去,好几条巨轮都泊在码头上了,傍晚就出发。”
“你说什么?快仔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