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邵秋实的喝问,漫头鬼雾越发疯狂。

鬼雾滚滚,每一抹都是狰狞的鬼脸,大张着黑洞洞地鬼口扑向傅仲达。

傅仲达仍是脊背挺拔地站着,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有眨动一下,若非狐裘大氅的毛针被阴风吹得乱颤,几乎要叫人误以为他对邵秋实的攻击无动于衷。

一道无形的屏障出现在傅仲达的身前,不显山不露水,又不容置疑地挡住了疯狂的鬼雾。

傅仲达仍是不急不缓:“岑娘子误会了,我是站在娘子这一边的。”

“站在我这边就跟我一起杀了他们!”

“我视岑娘子为友。正是因为视岑娘子为友,站在岑娘子的这一边,才劝娘子悬崖勒马。明知是错,若我还催着娘子一条歪路走到黑,才是口甜心苦,口蜜腹剑。”

邵秋实怔了怔,不自觉地回头,看来时的路,路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失去魂魄的尸身。

傅仲达也顺着邵秋实的目光看去:“岑娘子已杀了许多人,收手吧。”

邵秋实又回过头,傅仲达的身后站着幸存的百姓,邵秋实看过去的时候,百姓也看着她,满目惊惶。

邵秋实看着看着,眼神中逐渐有了焦距:“二郎君的巫术又有精进了。”

巫术,与医术同源。

自古便有巫医的说法。

邵秋实被叶良辰捅的旧伤未愈,被蔡子慕连拍两掌再填新伤,神魂为鬼雾所侵。

随着以鬼雾杀人越多,神魂被鬼雾侵蚀得越发厉害,邵秋实整个人都浑浑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