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绍礼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自?责,强烈地,让他有种恨不得诅咒自?己不得好死的自?责感,他丢下?手上的搪瓷缸,起身快步回了屋,进门就喊了声,“从临!”

这一声喊得很突然,带着哽咽和愧疚,也带着久违的意思。

刚漱完口?地沈从临一脸莫名地皱眉看?向他。

“对不起。”闵绍礼说。

沈从临表情僵了僵,听着这声“对不起”,他第?一次拿正眼看?闵绍礼。

“我错了。”闵绍礼又说,他的声音哽咽地厉害,“我真的错了。”

闵绍礼整个人是有点轻微颤抖的,从昨天到此刻,不,确切地说从他见到沈从临的那刻起,他的心情就一直压抑着;那一年的海誓山盟他记得,那一年的各奔东西他也没忘;他以为这辈子沈从临都不会给他再见面的机会,但庆幸地是眼前人没有,此刻他感谢,也欣慰自?己没有放弃过?想要?回来找他的念头,要?不然这辈子他都没有机会对沈从临说上一句“对不起。”

沈从临僵硬地表情动了,他望着闵绍礼,好半晌,平静地开了口?,“明天你?就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我不回去,”闵绍礼坚定地说:“你?知道……”我用了多大勇气才爬上这座山,走到你?面前。

但后面的话他没往下?说,重复一遍,“我不回去。”

“你?他娘的在我面前装什?么?”沈从临突然爆发了,瞪着闵绍礼,“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非要?我说出?来是不是?”

这话像是扇在了闵绍礼脸上,他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