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沈常安一头雾水。
沈弈回头严肃:“车行。”
众人哄堂大笑。
韩卫对这个脑回路奇特的小师弟无可奈何:“我们文人不重利,耻于言商,不像那些商贩唯利是图,你何必在意他们。”
沈弈却不以为然。
“各位公子,到地了。”车夫出声。
下了马车,他们见到的是一副压肩叠背的场面,科场外围也挤满了小摊贩,商人逐利,这一年一度的盛况哪能错过。
在府试面前,平日里“之乎者也”的学子也大着嗓门呼朋引友,找着跟自己的互保的童生,或是寻求相识的队伍。乱哄哄的,让衙役的工作步履艰难。
告别了亲长,沈弈等人没有停留在原地,他们善化县的学子是第一个入场,现在距离科场开门不到半刻,他们需要找到互保的另一人。
张由是今年县试第三,是林夫子替他们寻得的一位二十岁男子,快速在一块空地找到后,便去排队了。
“常安弟,你的鞋?”张由犹豫地指了指他的脚。
原是人太多了,他们或多或少都受到波及,不是头巾歪了,就是衣衫乱了。沈常安比他们更惨些,布鞋被人踩掉一半,光溜溜的脚后跟裸露在外头。
他脸一红,道了声谢,慌忙穿好布鞋。
卯时一刻,破晓的时辰,太阳朝暝冉冉东升。科场由里到外被人缓缓打开,掀起一阵积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