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阍者看都没有看名刺,以为是普通的书生想要谋求出路,说了些客气话,想要把手中还没有捂热的名刺退回去。
梁洵正赶忙问他能否转交一下作品集?然而阍者还是面露为难神色。
他一咬牙,右手探入行囊,出来时手中已多了一百文的铜钱,双手递过。
中了贡士后,梁洵正的日子没有改善,那些上门来的礼,皆被他的族兄梁洵勤收了过去,他的贫困一如既往。
也是这一百文铜钱,更让阍者确认面前之人不过是屡试不中的普通书生。
他狡猾地笑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阍者笑着答应下来。
梁洵正连连行礼道谢,客套片刻后,朱漆大门再次紧闭。
他整了整衣衫,准备奔赴下一座宅第了。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沈弈还有点不明所以,但张叔已然了然与心:“他是在行拜谒。”
沈弈恍然大悟。
刚入京城时,沈弈也曾听闻时下京城的拜谒行卷之风,若能让名人、官员之流帮忙宣传几句自己的诗句或文章,就能增加考中机会。
“托关系”行为古已有之,看上去并不太公平。然而在京城这倒不能算丑闻,甚至,行卷干谒是此时文人们发现后辈人才的重要途径,尤其那些孤寒出身的学生,可以得到赏识与帮助,改变一生的命运。
不过拜谒行卷之风刚起风头,不是很盛行。再者,拜谒也应在会试之前,梁洵正都考上了第三名,贡士没有落榜一说,一旦中了贡士,没有原则性问题,同进士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