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直说。”陆时渊头也不抬,淡漠的声线宛若他已经洞悉一切,只等汤臣开口。
汤臣头皮发麻,主子观察他人细致入微,他尚未开口,王爷就已有所感知。
“前去哨探的人传回消息,大皇子的确分别在几处养着私兵,素日里伪装成农户,养在庄子上,情况既已查明,是否派人去将这些点整个端了?”
汤臣垂首请示陆时渊的意思,大皇子有不臣之心,证据确凿。
只要摄政王一声令下,大皇子的势力被一击打碎,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陆时渊摇了摇头:“没必要,你着人暗中盯着就行,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即来回禀本王。”
大皇子狼子野心不假,但他出师无名,养着那些私兵,也只能按兵不动。
他出面端了大皇子的势力,事情就变得不一样,皇帝病重,摄政王“清君侧”,有心之人要借着此事借题发挥,是极容易的事,不如先放着他。
“王爷英明,属下这就去吩咐。”汤臣闻言暗暗心惊,他想事到底没王爷思虑周全。
陆时渊忙得不得空合眼,同为辅政臣子,相府这边的气氛也没缓和到哪去。
饭桌上,唐婉悠夹了一块糖藕小口吃着,余光则在父亲和两位兄长身上流连。
从几日前开始,唐正天与在朝中为官的两位兄长时常早出晚归,难得可坐在一块吃饭,几人都十分沉默,就是唐婉悠也能嗅到前朝局势紧张的气息。
半柱香功夫过去,唐启云与唐轻鸿的碗里的饭还没吃一半,唐御风扫了他们一眼,往他们的碗里各添了他们喜欢吃的菜,顺口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吃个饭愁眉苦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