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与周家的这场婚礼,可热闹,可华丽,独独不能够太张扬。

如此一来,给唐御风送什么新婚贺礼,就成了一件需要仔细思虑的事,即不能不名贵,也不能太过出风头,免得压风头不成,反而让世人议论相府风头无两。

唐婉悠想到什么,倏然用力握住陆时渊的手:“陛下,相府满门对朝廷无有不忠!”

上一世相府的下场,教唐婉悠心有余悸,陆时渊如今不疑相府,孰知今后如何?

陆时渊瞳孔微缩,不过转瞬恢复做寻常神色:“朕自然知道,不过相府势力不能过大,等睿王即位,你父亲必定要告老,这不是君心难测,而是为了周全相府。”

睿王的外祖家洛府与相府联络有亲,就是他们再忠心,也会为人所忌惮。且他们势力太大,族中子弟一有人动手脚,对皇帝、相府都是一大威胁。

“臣妾明白。”唐婉悠抿紧双唇,想到日后相府,应当何去何从?不过她也顾虑不来。

只要是睿王在位时,相府众人只要不冒尖,便可无虞,可下一任帝王又如何呢?

陆时渊垂眸睨着唐婉悠心事重重的脸蛋,笑着掐了掐她的脸颊:“想那么多做什么,门第兴衰乃是循环,只要无人造反不忠,懂进退,不会出什么大事。”

只要日后唐府子弟谨言慎行,减少插手朝中的事,就算睿王之后谁人称帝,也没有理由对唐府的人怎样,不过那么远的事,眼下就做考虑,未免太早。

“别想了,小脸像苦瓜似的,笑一个。”陆时渊手指按在唐婉悠的嘴角,扯出微笑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