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总来他家,父母只是开玩笑的说过一句不若等方玉秀将来长大了给他做媳妇儿,除此之外并无别的关系。
“回禀大人,实情并非是如此。”方玉秀一身素衣跪于堂中,背脊挺得直直的,目光却很懂礼数的微垂着并不直视堂上官员的脸。
“民女为新城人,家境算是殷实。”
“江家与我家相识多年,算得上是世交。”
“在民女十岁上时,新城发过一次疫病,父母不幸染病逝去。”
“江家怜惜民女,便将我接至家中养,待得民女出了孝期后,江家父母做主让民女与江月明立下了婚约。”
“婚约立下当年,江家家道中落,供不起他读书科举。”
“因着感念江家父母待我之真心,我便拿了父母去后留下的银钱继续供养他。”
“他初试不第,归乡一趟自家中取了大量银钱后出门求学,自此江家父母与民女再无收到过他的消息。”
“直至三年多前,民女偶见邸报,方才得知他已然高中。”
“江家父母修书一封,寄到京都,带回的却是江月明千两银钱与苦苦哀求父母再不要联系于他。”
方玉秀说到这里时,才将眸子扬起,微偏了头直直看向站在身侧的江月明,将语调放慢了一字一句道:“信到时,民女恰好不在家,江家父母二人接了书信,当即气怒攻心,父亲一口气没上来,当即便去了。”
“母亲遭逢打击,绝望之下差点也随着江家父亲去了。”
“后虽救了回来,人却也垮了,民女散尽家财,也没能让母亲彻底好起来,缠绵病榻两年多,于年前二十九逝去。”
“临去之前,她留下血书来,让民女入京为他们夫妇,为民女自己讨个公道。”
“她还要民女问江大人一句,你生来时父亲为你取字上信下诚,你可还记得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