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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濯雪皱着脸道:“如此美意,却之不恭。”

“你想得倒美。”伏六孤哼了一声,“虽说我家里是备着一些糖蜜,只可惜不是给你吃的。更何况游冬与蜜的药性相冲,你一时嘴甜,一晚上受罪。”

他们二人相熟多年,一盘苦菜算得什么,秋濯雪平日也绝不是这样娇气的脾性。

伏六孤心下纳闷,愤愤地尝了两口,确实有些苦味,只是他这些年来吃习惯了,并没觉得有什么,经秋濯雪这么一提醒,虽反应过来,但仍觉得他小题大做了些。

又听秋濯雪玩笑道:“可别说我不讲道理,越兄,你苦不苦?”

伏六孤心中好笑:“你还大他三四岁,居然还叫他越兄,你当是在叫情哥哥吗?”

越迷津正夹了一筷子游冬菜,闻言一怔,皱眉道:“嗯,有一些。”

“那你干嘛还吃?”秋濯雪眨了眨眼,“我还当你也喜欢?”

越迷津淡淡道:“我不喜欢,也不讨厌,主人一片心意。”

正如杀人一般,越迷津不喜欢,也不讨厌,有必要就动手,他曾经不喜欢饮酒,因为饮酒伤身乱性,后来发现稍微饮一些,能叫身体暖和,就饮一些。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话到此处,伏六孤终于反应过来,他目光一转,这才发现这盘游冬菜正摆在越迷津面前,总算回过味来,方知秋濯雪不是无端娇气,是借玩笑提醒,不由得面上一红,心下好生抱歉。

越迷津茶不多饮,话不多说,对每道菜都夹两筷子,实在看不出他是不是在忍耐。

“确实是苦!我自己喜欢,忘了你吃不惯。”伏六孤独居久了,自由随性,待客难免不够细致,有些不好意思,就顺着秋濯雪的阶梯下来,“这盘我自己来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