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瓖的坐骑首当其冲,马头被轰得粉碎,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姜瓖反应极快,在战马倒下前就已跃离马鞍。
“结圆阵!!”
姜瓖反应过来,立马大吼一声。他的亲兵迅速收缩,背靠背组成防御阵型。但第二轮齐射接踵而至,又有十余名士兵倒下。
官道尽头,黑压压的新军阵列缓缓推进。最前排是手持火绳枪的铳手,其后是长枪兵,两翼则是骑兵。
丘成云骑着一匹白马走在阵前,东厂番子举着的幡旗在他头顶猎猎作响。
“姜瓖!”
丘成云的声音穿透战场:“放下兵器,可免一死!”
“哈哈哈哈~~”
知道中计的姜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狞笑道:“阉狗也配让老子投降?”
他猛地扯下破损的胸甲,露出精壮的胸膛:“儿郎们,杀出去!”
“咚咚咚咚——”
新军阵中响起急促的鼓点。火铳手退后装填,长枪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推进。三米长的枪林寒光闪闪,如同一道移动的铁墙。
姜瓖的亲兵挥舞长刀试图劈开枪阵,但很快就被刺成筛子。一名亲兵拼死突破,刀锋划过两名枪兵的喉咙,但随即被第三支长枪贯穿腹部。他抓住枪杆想要拔出,又被第四支枪刺中胸口。
骑兵从两翼包抄而来。
指挥使邓大继手持一杆铁枪,枪尖精准地刺入敌骑咽喉。副指挥使邓世忠则率领轻骑兵迂回到敌军后方,截断退路。
赵虎左臂中箭,仍挥舞着腰刀死战。他砍翻两名新军士兵后,被一杆长枪刺穿大腿。跪倒在地的瞬间,三把腰刀同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留活口!”
丘成云高声下令。几名士兵立刻上前,用绳索将赵虎捆了个结实。
“嗤——”
引线燃烧声被喊杀声掩盖。三颗黑铁霹雳弹划出弧线落入敌群。
“轰!”
爆炸气浪掀翻三名亲卫,弹片嵌入松树树干,发出“哆哆”的闷响,一名伤者捂着被铁片削掉半边的耳朵惨叫。
姜瓖的战马前膝中弹,嘶鸣着跪倒。他顺势滚到囚车后,摸到脸颊上的血——是被飞溅的碎石划开的伤口。
咬咬牙,姜瓖已经冲到囚车前,挥刀砍断锁链,一把扯出范永斗口中的麻核。
“范老爷,上马!”
姜瓖将范永斗推向一匹无主的战马。
范永斗踉跄着抓住马鞍,正要翻身上马,突然听到一声机括响动。他转头看去,只见丘成云手中的弩箭已经对准了姜瓖的后心。
“姜总兵小心!”范永斗惊呼。
姜瓖闻声转身,弩箭已经离弦。精钢箭簇穿透他的皮甲,从胸前透出三寸。姜瓖低头看着胸前的箭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张了张嘴,鲜血从嘴角涌出。
“你…你们……”
姜瓖摇晃着向前走了两步,终于轰然倒地。他的眼睛仍睁着,死死盯着京城的方向。
丘成云收起弩箭,冷冷道:“通敌谋逆,死有余辜。”
“降者不杀!”
新军齐声怒吼,残存的黑衣骑兵陆续扔下兵器,金属撞击声此起彼伏。
范永斗瘫坐在囚车旁,看着姜瓖被四杆长枪钉在地上抽搐。他颤抖着摸向袖中的匕首,却被冲来的锦衣卫一脚踢中手腕。骨裂声清晰可闻。
丘成云踩着血泊走来,金刀挑起范永斗的下巴,嘴角上扬:“范老爷,皇上要见你。”
“别…别杀我!”
范永斗面如死灰,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两名东厂番子立刻上前,将他重新捆了起来。
战斗渐渐平息。官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近百具尸体,鲜血将黄土染成了暗红色。新军士兵正在打扫战场,收缴兵器,救治伤员。
陈寒一瘸一拐地走到丘成云面前,抱拳道:“多谢督公及时驰援。”
丘成云微微颔首:“陈千户辛苦了。皇上有令,将范永斗和俘虏即刻押解回京。”
看了眼姜瓖的尸体,淡淡道:“把姜瓖的首级割下,用石灰腌了,一并带回去。”
“遵命!”
陈寒转身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