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来就不会哭,不会闹,也不会吵,以前是这样,现在还这样。”傅宁洲说,“很多时候我更宁愿你能和我酣畅淋漓地吵一架,把你的委屈、你的难过、你的不赞成都吵出来,就像你发现我是国风度假村项目的幕后投资者那次那样,直截了当地把你的情绪宣泄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永远心平气和。”
“可是……”时忆晗嗓音顿了一下,有些迷茫,“从小到大,哭闹争吵只会招来更大的厌弃。”
傅宁洲心脏因为这句话刺痛了一下。
他想起她从不被爱的童年,想起她当初想发给他的那封信里说的,“我是被捡来的,那时我妈也并不想留下我,是我无路可去,死乞白赖地哭着求我爸才留下的我。我有家,却也没有家,从小到大,我其实很想感受一次被人爱着是什么感觉……”
傅宁洲没有说话,只是突然倾身,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了时忆晗。
时忆晗微僵住。
“对不起,每个人成长环境不同,我不该以我的成长角度来苛责你的处事之道。”他在她耳边轻声道,“可是时忆晗,在你曾经留给我的那封来不及发出去的信里,你说你有家,却也没有家,从小到大,你其实很想感受一次被人爱着是什么感觉。以前结婚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你,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我也想学着好好去爱你,想给你一个家。”
时忆晗僵住,大睁着的眼睛不由自主看向傅宁洲,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盈满泪水,人是失神的,怔怔地看着傅宁洲。
傅宁洲也看向了她,看着她眼眶慢慢溢出的泪水,抬起指背,轻拭她眼角的泪水。
时忆晗却像触电般,一下惊醒,头本能地后移了一下,整个人是震惊而慌乱的。
她认识傅宁洲这么多年,结过婚,也生过孩子,离了婚,也因为一些事反反复复纠缠过很久,但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过爱这个字眼,甚至连喜欢都不曾说过。
在她曾经还为爱不爱纠结的年纪里,她设想过很多种傅宁洲选择她的可能,他对她有好感,她的不吵不闹适合做妻子,他刚好到了结婚的年纪他恰好需要一个妻子,她意外怀了他的孩子他需要负责等等等,每一种可能性都符合他的性子和行为处事。
在她后来发现他是国风度假村项目的幕后投资人、她还是逃不开他的生活圈子她为此崩溃的时候,她曾问过他,他喜欢过她吗,他没有回答,她问他对他来说,是不是和谁结婚都不重要,他说是,他的答案就为她对那段婚姻的猜测标上了完结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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