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茴想,许是在想少主。

京城这个年过得喜庆,处处议论北翼大捷。但主帅生死未卜之事保密,知道的人不多。

北茴却是知情的,每每想及,也是忧心忡忡,眼泪止不住流。

她不能在夫人面前流泪,深吸口气,走过去柔声禀,“夫人,各处都赏到了。”

今年给府里下人的红包比往年厚实许多。一来因着府上添了新丁,二来年节里下人们仍要当值,不得归家团圆。夫人特意叮嘱,要多封些银钱,权当是补偿。

“庄子上铺子上也都赏齐了。”北茴将造的册子放在桌上。

时安夏顺手要拿来看。

北茴一把按住,“夫人先放着罢,待您身体好些再过目,现在不宜伤神。”

时安夏乖乖收回手。

又听北茴说起送给申院使的宅子和马车,“申夫人不肯收,申院使收了。”

北茴笑,“申院使当着我的面跟他夫人说,‘我收得起’。”

时安夏也浅浅淡淡笑了笑,“申院使爱财有道,他是收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