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申思远不忍说,但必须说,“一夜白了头。”

“我欠他。”时安夏低垂着眸。

为何当日一再强调她必须活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必须活着?是因为她知道卓祺然的本事。

那子蛊既能护她不受疼痛折磨,又能维系两个女儿微弱的生机,卓祺然自然有法子让子蛊撑到最后。

至于要付出什么代价,她当时不敢深想。人命关天之际,她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养蛊人身上。

一夜白头!她想,卓大人定是耗了极大精力,拼着折损寿数,才让子蛊在她生产时又强撑了一回。

她和孩子们能活下来,哪是什么天意垂怜?分明是有人以命相搏,付出了沉重代价,替她们扛下了生死劫。

卓祺然是她的恩人。

“北茴,”时安夏抬眸,“把宫里赐的千年参取来。”又转向申思远,“这些先给卓大人用着。往后需要什么珍贵药材,只管来府上取。”

申思远接过参,不置可否。他和公主相处久了,知她在想什么,便转回了原先的话题,“公主若是一意孤行要去铁马城,回来就只能给两位小郡主收尸了。”

大过年的,也别怪他说话难听。说得太好听,人家听不进去。再说了,在他这里就没有什么忌讳的。

时安夏果然被吓住了,“我晚些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