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夏认真倾听。
少年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没真的重视。如果不是池越死了,太过沉重悲痛,兴许我还沾沾自喜,得意那是史上伤亡最少的奇袭。”
那是可载进史册,供后人仰望的奇迹。更有可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他们的名字,将永远镌刻。
少年缓缓剖白,声音不再有丁点喜悦,是无法言说的沉痛和悲伤。
唐星河话音落,马楚阳的佩刀穗子突然绷断,玛瑙珠子噼里啪啦滚了一地。
曾经鲜衣怒马的少年,此刻像被抽了脊梁般佝偻下去,额头抵着青砖,“是我......都是我的错。我误以为主帅心里应该是为我们暗里骄傲的,所以一直想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
他恸哭,“我蠢,轻信了旁人......”
时安夏垂眸望着茶盏里浮沉的叶梗,听着少年嗓音一点点撕裂。
一字一句像一把钝刀,将那些血淋淋的细节一寸寸刻进她耳中。
每一个字都在她心里拼凑出更完整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