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冒顿的手掌重重地拍在了他跟前的案几上,案几上的刀子餐具应声落地,甚至是那整只的烤羊腿都落到了案几边上。
韩翊却拿起刀子,一刀一刀地从羊腿上割着肉,再从容不迫地往嘴里送,等到不紧不慢地咽下去后,他扬起刀子,指着冒顿说道,
“你看,我就不生气。生气解决不了事,有啥好生的?当初你受了那般的折辱也没见着你生过气。现在的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回过头看看,要是当初你像现在这样,还能当上单于不?恐怕是活下去都难!”
冒顿看了眼韩翊,微低头坐了阵子,然后把案几边上的烤羊腿摆到正中央,接着挪动着他那略显肥胖的身体,一样一样地把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然后像韩翊那样地享用着食物。
现在的冒顿,食量惊人,等到他跟前的案几上的食物都见了底后,他才放下刀具,用刚捡起来的巾子擦了嘴。
韩翊发现他的眼神中少了许多野狼般的野性。
“你说得没错,刀锋之上,也得有智慧才得得了天下!
那个柳嫖,我听松子说了,她治那些个娘们很有一套,后头就让她管理王庭妓寨。只要她不干本分之外的事,我不会动她。”
柳嫖会怎样韩翊不太在意,毕竟她的野心太大,人得有与野心同等的担得起风险的准备,这些不是他干预得了的。
“你想把那个风族妇人送给我,是吧?我收了。”
冒顿的这句话太过痛快,很是出乎韩翊的意料,他抬头往冒顿那头望了眼。
好半天,韩翊才从嘴里冒出了句,
“我领她们进来。”
风族妇人自打进来后,就一直半低着头;而柳嫖却像是进了酒家似地东张西望。
这是很冒犯此毡房主人的做法,韩翊想要开口制止,没想到冒顿却极平静,他盯着柳嫖的丰满处看了一阵子后,才问了句,
“我这王帐,和你以往赶着去侍候的人家,谁的更好?”
韩翊不清楚柳嫖是否知道松子是冒顿的人,不过冒顿和紫棠脸不一样,他对塞北广袤大地上的生灵有着绝对的生杀予夺的权力,其本人又是极有智慧的人,不一定会像紫棠脸那样包容柳嫖。
他很为她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