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祎嗤之以鼻:“只是不欲人知而已。”
司马策不恼,语气也和顺。
“朕的身份,谈这些十足煞风景,即便偶尔有丝按捺不住,批点奏疏就都消散干净了。”
说罢又揉了揉两颈,好像真的刚批完奏疏一样。
房中沉寂了片刻,李祎没有接他的话。
半晌,他才自顾自说了一句。
“时间太久了,久得我都忘了她是大晋的股肱之臣,早就不会拘泥儿女私情。”
司马策闻听此言,极轻地笑了笑。
“形影本无主,动静崖上风,她何止不会拘泥儿女私情,朕觉得她的大事还没着手。”
李祎有些茫然。
“她还能有什么大事?”
“朕不知道,但朕知道一点,入仕这几年只不过是她用来混玩的,或许时机合适的时候,她不再混沌下去,要么暗夜伏杀,要么明火执仗。”
“总之,这个太常卿她早就干腻烦了,至于还想干点什么,朕也拭目以待。”
李祎自嘲地笑了笑。
“也罢,风雨吹灭檐下灯,晦暗自有清凉境。她如果真有这样的志向,也是朝廷和你的福气。”
司马策摊摊手:“不然呢?”
李祎瞧了他一会儿,马上挂了脸。
“你到底在炫耀什么?”
“朕几时炫耀了?”
“……”
李祎拜下阵来,有些事倒是不得不承认。
“你确实比我更了解她。”
司马策微微颔首:“只是因为她走到朕面前的时候,已经不是少年模样。”
李祎也觉得这话没叫他说错。
就算易禾现在对他还有余情,但早已不是同道中人,尝试在一起结局也不会变。
最遗憾的,就是他们过去没有缘分同行。
自然,以后更不会有。
两人且说话且沉默,一晃就一个多时辰过去了。
娄中贵进来请司马策盥洗就寝。
司马策下了阶,已经摆出送客的架势。
“你看,朕连何时用膳何时就寝都要听人安排,说要羡慕你,恐怕你也不信。”
李祎也晃晃悠悠起身道:“我还有一桩要事未尽,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