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要事?”
“不说,怕你羡慕。”
……
李祎前脚刚走,娄黑子看着司马策有些阴恻恻的神色,心里忍不住打鼓。
依照他的经验,这道士向来爱触怒陛下。
偏偏陛下此次都能被他挑拨得大发雷霆。
思忖半天,娄黑子还是劝慰了几句。
“有什么可羡慕的,他还有十几里路要赶。”
“寝殿的地龙这会儿烧得正旺,回去奴婢再给你燃个助眠的香,正好入睡。”
“这时节外头正冷,既无人烟也无景致,咱可不爱出门。”
司马策看着娄黑子喋喋不休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看起来,他八成是以为自己又惦记着出宫了。
“今夜朕哄了李祎一个时辰,这会儿你又来哄朕。”
娄黑子不解其意但不高兴:“陛下还要哄他?”
“嗯……迎合,权且算哄?”
虽然李祎没跟他明说,但是看他进门时泛红的眼眶就知道。
离京数日,他回来之后一定是去过太常第了。
想必有些该知道的事,也已经知道。
虽然今夜李祎看起来还不算失态。
但这事儿他有经验,难受的日子还在后头。
初时不觉,但时间越长,越会困顿自囚。
若要彻底解脱,那就得更久更久。
想到这儿,他解释了一句。
“算是同病相怜之人,朕只是帮他纾解一番。”
至少不能落井下石。
娄黑子点头应承:“陛下日理万机,人又熬瘦了一圈,还得顾念着同窗之谊,果真操心。”
只有司马策自己知道,跟同窗之谊不相干。
他在榻上坐了片刻,娄黑子捧了个雕花小鼎进来。
立时就闻见缕缕苏合香漫开在鼻尖。
手还没摸到枕边的《皇览》,殿内烛火就叫娄黑子命人熄了大半。
也好,书看不了,还适合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