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远看,确实是个危患。
难不成陛下是想让她参政,然后在士族里选拔些善战之人?
那这个差事的难度可比登天还要难。
根本无人可选嘛。
这事儿她还没琢磨明白,淑妃已经端着甜羹出来了。
就是总感觉是掐算好了时辰似的。
易禾赶紧又朝一旁退了两步。
“微臣先去殿外等候。”
万一淑妃跟陛下有话要说,她在场怕是不合时宜。
前脚她刚迈出几步,没想到司马策也起身:“你们接着行放,朕也回了。”
“诶,恭送陛下。”
淑妃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语气中还带了几分笑意。
易禾这个时候才觉得有些怪异。
淑妃跟陛下的关系,怎么看都觉得微妙。
淑妃好像不怎么在意陛下。
陛下也不怎么在意淑妃。
两人相处时也看不出夫妻情分,倒更像是同僚。
……
封后大典在即,建康全城戒严。
虽然城内设了宵禁,但陛下隆恩,免除当月商税,京郡农户减免赋税三成。
这两日的早朝上,大臣们也多是上贺表祷笺,颂扬祝祷。
太常鸿胪二寺无分昼夜,在其他各曹的通力合作下,也已经做好了大典的所有准备。
只待明日吉时,便可成礼。
这日到了下值的时辰,太常寺无一人离开公房。
前朝有过礼官上值时,在路上遇到车马阻路而耽搁了引礼,最终导致被砍头的凄惨下场。
又因为明日须早起,是以大伙都决定在公房内凑合一宿。
幸好衙门夜间有人轮流值守,所以一直备着简单的床榻被褥。
公西如催促易禾先去睡,自己在案上打个盹就成。
可易禾哪里敢上榻,男女同处一夜已经让她很不自在了。
睡觉是不可能睡的。
于是就叫他点了灯,两人闲坐聊天。
易禾知道公西如出身寒门,想起白天里司马策说过的国无良将,这会儿就想知道些寒门入仕的门槛。
建康的寒门不是指穷人,只是门势较低,算不得士族。
而大多数寒门其实都小有家资,跟贫民完全不是一回事。
只不过他们晋升空间有限,最高官至四五品。
公西如就是出身在这样的门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