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易禾说,他们家也是以诗书传家,父亲还是京郡的一名浊官。
上头有两名兄长,不过不是读书的料子,喜欢舞枪弄棒,所以设了教武堂用以谋生。
“那你是如何入仕的?”
易禾知道公西如颇有些才干,绝不是靠卖官鬻爵进官场的。
公西如腼腆地笑了笑。
“下官是察举入仕。”
易禾点了点头,察举也算是为寒门留的最后一条晋升之路。
通常世家子弟是不会屈尊受人察举的。
“那察举都考较什么?”
小主,
“经学、奏章、策论,都是为官用得上的。”
说到这儿,公西如面上露出一丝骄傲。
“当时考官说我的策论写得鞭辟入里,见地极当, 还跟中书的一位考官抢我的入仕投名。”
易禾越听越觉得有意思:“那你为何没去中书呢,毕竟中书官员手中都有实权。”
公西如撇了撇嘴:“察举至最后一轮时,中书和门下的长官我都见过了。”
“哦?”
“说起来大人可能不信,下官嫌中书长官年迈。”
易禾忍不住想笑:“那门下呢?”
“貌丑。”
“哈哈哈哈……”
“那你该去亲事府谋个差事啊。”
这话说得公西如自己也笑了。
“也不是没想过,但下官一个文职,亲事府实在少我一个不少,不过晋王殿下看过察举的场卷,就命手下将我送来了太常寺。”
易禾笑着点头:“再跟本官说说你认识的其他寒门子弟吧……”
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饮着茶。
火笼里的炭加了两回,红枣栗子煨在一旁,随着炭火一起哔哔啵啵地响。
不觉就到了寅时正刻。
易禾净手净面,换上绯色官服出了衙门。
太极殿内,她从陛下手中接过宝册。
而后卤簿迎册,太乐署启乐,易禾持节持册入后邸。
淑妃跪聆册文,正副使授册。
太极殿外,典仪还未完成,檐角突然掠过一群鸿雁。
雁雁于飞,是大吉之兆。
阶下群臣毕至,上表列跪,山呼千秋。
淑妃封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