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香噗嗤一笑,“早就想问了。怕问了惹了道爷不快。”
杨暮客讶然,“你什么时候看见的?”
“今儿下午。”
“哦……”
杨暮客松了口气。原来是他下午观想过后,这进度条才外显。他听了那话还以为是一路上玉香都知道呢。
本来杨暮客准备回去歇息了,兀地心有感应。有邪祟现世。
“玉香我指一处地方,你去看看。”
玉香称是,顺着杨暮客所指飞去。
礼官晚上又去了一趟鸿胪寺衙门。此处鸿胪寺少卿乃是他的同学。
二人聊了一下将要出海的贾家商会,少卿对使官说了些驻守于此的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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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逢知己千杯少,俩人喝到了黑夜。
本来少卿留他住宿,但使官摇头。
“桂兄,咱们礼部……不是……咱们这鸿胪寺……是招待外使外商的地场。我用……了,不合规矩!我去驿站……我雷某人,不做家贼……”
“雷贤弟,你这话说得。空房到处都是,你不过就是住一晚。”
礼官踉踉跄跄地离了鸿胪寺。
他虽然口齿不灵,脚步不稳。但脑子格外清楚。
到了驿站,取了房间钥匙。进屋想起大可道长所言,关好了门窗。不但关好了,还用纸抹上水封了窗缝。地上门缝太大,封不住,他便用裤子掖进去。
沾上枕头,礼官便睡着了。
邦邦邦。有人敲门。
“雷大人,在屋没?热水给您送来了。”
“不用热水……”
不多会儿。邦邦邦,又有人敲门。
“奴家来了,官爷快快开门儿。”
“不要脸的东西……本官何曾叫过娼妇!”
只见房间之外的走廊里,挤满了浑身滴水的鬼物。
玉香真灵穿墙来到了走廊里,指尖掐诀,手里变出来一个布袋。拿着布袋一兜,将鬼物尽数装了进去。
杨暮客站在楼台上,看到玉香兴冲冲地回来请功。
“少爷,这些鬼都被婢子抓起来了。您要怎么处置?”
杨暮客瞪她一眼,“我如今又不吃人了,你要自己想吃,那便吃了。带回来作甚,不吃就送到阴司去。”
噗嗤,“那婢子这就送去阴司。”
待玉香走后。
啪嗒一声,有戒尺拍在杨暮客的额间。
挨了戒尺,杨暮客不明所以。忽然想到,他身上还有诸多阴灵,那是他曾为大鬼之时,吞魂未曾消化掉的东西。送出去许多,但还有许多留下了。
化成了人身,他也未曾想过这事儿。
杨暮客席地而坐,闭目观想。
只见魂茧之上,还有十来个阴灵漫无目的地游荡。杨暮客肉身鼓起腮帮子,用力往外一吹……
那些阴灵尽数飘向阴间,归于天地。
功成之后,杨暮客喜滋滋地抬头望天。这回宗门的前辈该满意了吧。
啪嗒,只见杨暮客额头高高肿起,那戒尺印子更红了。
杨暮客左思右想,也不觉着自己哪儿做错了。亦或者说,有什么与过往不同。
他搔搔发髻,看到脑袋顶上的金光。
难不成宗门里的前辈是看这玩意儿不顺眼。
杨暮客把进度条摘下来,在手里团吧团吧变成了一个光圈,重新挂在脑袋后面。笑嘻嘻地再抬头看天。
一道隐隐约约的戒尺虚影从九天而来,越来越近。
“弟子这就重新弄这量心尺……莫打了!”
恍惚之间,那戒尺停在了额头上方。
杨暮客赶紧拆散了光圈,重新化作一路功德,隐匿消失不见。与此同时,那根戒尺也不见了。
他这才松了口气。
次日,季通外出,去寻码头上的出海巨舰。
小楼早就联系好了,是中州直抵万泽大州的宝船。
海上行程共近两年。中间靠港两次,皆是海外孤岛。
季通拿着小楼的亲笔信,将通关文牒给船家检查,买好了六张船票。五人一马,皆要购买船票。反而马车不必交钱买货船票。
船家向季通介绍,秋冬交际,海外风大。得到了仲冬初六才能启航的消息。
回来汇报与小姐和少爷。
杨暮客指尖掐算了下,“仲冬初六,宜嫁娶,求子,祭祀,出行……是个好日子。”
过后杨暮客便拍了自己的手背一下,怎么就这么贱,还是改不了掐算的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