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心跳的节奏,与船行的水波渐渐重合。
“陆澈,”她轻声道,“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荆棘密布,只要有你在,我便敢走。”
他低头,轻吻她的发顶:“我也是。因为你是我的阿粟,是我掌心里的粟米香,是我走遍天下都要护着的——人间。”
晨光渐盛,船行渐远。
船行至京杭大运河中段时,水面忽然泛起细密的波纹。
温南枝抬头望去,见天际涌来铅灰色的云,晨光被撕成碎片,洒在陆澈墨色劲装上。
他揽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指尖触到她腰间的甲胄扣,那枚“同心”二字在掌心硌出温热的痕。
“要下雨了。”温南枝轻声道,指尖抚过他眉骨的旧疤,那里凝着细密的汗珠。
陆澈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漕船,忽然伸手将她按进船舱:“先躲进去,我去查看路况。”
“我与你一起。”她拽住他的袖口,墨色劲装下,她绣的粟米纹在阴影里泛着微光,“别忘了,我现在是你的护卫阿粟。”
他望着她眼中的坚定,忽然轻笑出声,从袖中取出半枚贝壳塞给她:“若有异动,立刻捏碎它。”
温南枝将贝壳攥进掌心,触感温润如鲛人泪。
船舱外,风雨渐急,船身随着波浪起伏,像极了那年南海的风暴。
她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当风暴来临时,要像粟米那样弯腰,待风过后,再挺直脊梁。”
陆澈掀开帘子的瞬间,雨滴劈啪落下。
他伸手替她理好护腕,金纹恰好被藏进袖口:“低头时,注意藏好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