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任冰眼中凶光一闪,倒转剑柄就朝任冰后脑砸去——这一下若中,必能将其生擒活捉,从此便可高枕无忧地继续假扮驸马。
千钧一发之际,崔十三的破穹刀突然横空而出,“铮”的一声将剑柄格开。假任冰勃然大怒,“十三!你做什么?!”
崔十三也是一脸错愕,“分明是你用剑柄撞开我的刀......”
两人争执间,一道黑影如惊鸿掠起,眨眼间已翻出高墙。假任冰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起,“废物!还不快追!”他与崔十三同时纵身跃出墙外,却见墙外蜷缩着一个黑衣汉子,正抱着扭曲变形的右腿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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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假任冰厉声喝问,长剑已抵住那汉子咽喉。
墙外守卫的几名喽啰面面相觑,“回、回禀大人,除了这位大哥,再没见旁人出来......”
“放屁!”假任冰一剑劈碎身旁的石灯,“方才明明......”话音未落,那断腿汉子突然抽搐着指向自己,“是、是有人抓着我摔出来的......”他疼得龇牙咧嘴,“好生古怪的手法,我竟半点反抗不得......”
崔十三闻言脸色骤变,蹲身检查汉子腿伤,他猛地抬头,却见假任冰正狐疑地盯着自己——方才那一刀格挡,究竟是失误,还是有意为之?
原来雪儿在古柏上看得真切,眼见假任冰倒转剑柄直击任冰后脑,这一击可轻可重,轻则令他昏晕,下手稍重,却立时取了他性命,她不及细想,身形如离弦之箭般纵下,半空中左手甩出三枚梅花针。
梅花针无声,却精准击中崔十三刀脊,破穹刀不由自主地上挑,恰好与假任冰的长剑相撞。火星四溅间,雪儿左手已擒住一名黑衣人腰带,运起“移形换影”的身法,借着尘沙掩护将人掷出墙外。
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假任冰二人只见青影一闪,认定是任冰逃了出去,便不假思索地追出。
任冰只觉一阵幽香扑面,人已腾云而起。雪儿双足钩住房梁,纤腰一拧,两人便滑入一处暗格。
这暗格原是存放账册之用,狭小逼仄,雪儿整个人都贴在任冰怀中,温热的呼吸喷在他颈间。
“你......”任冰刚要开口,就被雪儿捂住嘴。透过格栅,只见几名受伤的信众在地上呻吟,却不见倪可笑踪影。雪儿眼中闪过焦急——大哥究竟被带往何处?
任冰突然在她掌心写道,“地窖。”指尖的热度让雪儿耳根发烫。他继续写道,“先救人,再破阴谋。”雪儿会意,忽听地板下传来细微的铁链声响——原来这正堂之下,竟另有乾坤!
只听假任冰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惶恐,“启禀尊主,属下无能,让那二人逃脱,请尊主责罚。”
“罢了。”陌晴的童音里透着几分疲惫,显得心有余悸,“我师父的武功本就深不可测,倒不想那朝廷鹰犬的身手竟又精进了不少。”她顿了顿,声音突然转冷,“正主既已现身,你这冒牌货也该现出原形了。”
“是。”一声闷响,想必是假任冰不情不愿地揭下了人皮面具。紧接着便听他厉声质问,“崔十三!方才我明明就要得手,你为何要撩开我的剑柄?”
崔十三顿时急了,“放屁!明明是你的剑柄撞上了我的刀!”
“我放着敌人不抓,去碰你的刀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