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承渊扣着雪儿的手腕踏入书房,雕花门扉在身后无声合拢。他将人引至黄花梨案前,掌心不着痕迹地在她腰间一托,雪儿便跌坐在铺着软垫的圈椅里。
莫承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闪过一丝玩味。雪儿束起的青丝因方才的疾奔松散了几缕,此刻正凌乱地垂在颈侧,衬得那截露在领口外的肌肤愈发白皙。
侍卫服的腰封束得紧,勾勒出她纤细却柔韧的线条,与真正的男子相比,终究少了分硬朗,多了几分难掩的灵动。
他忽然想起几日前雪儿出现的那个夜晚,她罗裙翩跹的模样,与此刻的利落截然不同。可偏偏是这身粗布衣衫,反叫她多了几分英气——衣领笔挺,发丝沾汗,眉目间还带着未消的恼意,倒像是只被惹急了却又不得不隐忍的猫儿,明明想亮爪子,却只能绷着脊背瞪人。
“信呢?”雪儿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抬手想理鬓发,又猛然意识到此刻的身份,硬生生改为扶了扶腰间佩剑,语气刻意压得低沉。
殊不知这一连串的小动作,落在莫承渊眼里,反倒更添了几分生动鲜活的意味儿。
“急什么?”他低笑,目光却流连在她微乱的云鬓上。一缕青丝垂落在她雪白的颈侧,随着呼吸轻轻颤动。莫承渊修长的手指已不自觉抬起,却在即将触及的瞬间——
雪儿猛地起身,“信在何处?”她声音里带着绷紧的颤意,后退时后背已撞在博古架上,惊起一串琳琅清响。
莫承渊的手悬在半空,缓缓收拢成拳。只得慢条斯理地从鎏金匣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展开时还带着淡淡的铁锈味。
“布防图......”他指尖在暗红污渍上顿了顿,“可惜关键处被血污了。须以欧阳姑娘的独门内力温养才能显形。”
雪儿急急探手去接,莫承渊的指尖却似不经意掠过她手背,那一触如蜻蜓点水,却在他心头激起千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