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么接下来应该报警,你带手机了吗?”贺兰说完又强调一遍,“一定要用你自己的手机打电话,还要说明你是逼不得已才杀人的。”
谢益清摸了摸大衣口袋,“应该掉在会客厅了,我去取。”
话音未落,贺兰忽然双眼圆睁,双手猛地将他往旁边一推,大喊一声:“闪开!”
瑞士军刀的刀刃划开夜风,鬼魅一般倏忽而至。
时间的流速仿佛被拉得极慢,慢到谢益清能够清晰看到大衣的肩膀部位被刀刃划开口子,慢到他眼睁睁看着贺兰用受伤的右手去抢何富顺手里的刀。
那一刻谢益清脑子里一片空白,于是身体代替他的大脑做出了准确的第一反应,他反身将何富顺直接扑倒在地。
即便谢益清比何富顺小了十来岁,但他的身体素质却远远不如常年干农活的何富顺。何富顺被扑倒后并没有试图挣扎,反而顺势用左手抓住谢益清的双腕,右手扬起军刀便要刺向他的胸口。
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在贺兰飞扑向前替谢益清挡刀时,有个人比他快了一步。
瑞士军刀从正面刺进二驴子的前胸。刀没有开血槽,刺进皮肉里容易,拔出来时却因为负压吸附的缘故被肉体牢牢锁定。
贺兰趁何富顺拔刀的间隙,捡起蒋梅掉落在地上的纱剪,毫不犹豫的在死而复生的何富顺脖子上用力刺了下去。
她瞄准的是颈部大动脉,一剪下去动脉血当场喷涌而出,何富顺立刻像一只被电到的蛤蟆一样,双手捂着颈部做垂死挣扎。
谢益清趁机将他一脚踢开,秦家明上前拖起二驴子迅速远离,而蒋梅则终于如愿以偿“补”上了最后一刀。
乱了,全乱了,贺兰心想,什么正当防卫、见义勇为,恐怕都没用了。
她用力从蒋梅手里抢过血淋淋的纱剪,又擦又摸,争取将纱剪上面蒋梅的指纹擦得干干净净,而后将自己的指纹牢牢印上去。
接着又对秦家明说道:“去西厢房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