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黄的报纸碎片在量子风中狂舞,1938年台儿庄大捷的标题突然具象成迫击炮虚影。
萧云趁机将生物芯片插入正在哼唱的冷聚变核心,视网膜上炸开的蓝绿色数据流里竟混着小米粥的香气——这是今早炊事班特意给他们留的早饭味道。
当第329粒小米落在屏障裂缝时,那些青铜手指突然摆出晋商打算盘的姿势。
牟勇的量子锁链不受控制地卷成太原兵工厂的车床形制,锁链缝隙里渗出带着弹壳铜腥味的润滑油。
“它在解析根据地生产方式!”萧云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纹着的八路军兵工厂流水线示意图。
纹身用的靛青染料是三个月前端掉伪军染坊时缴获的,此刻正在渗出带着太行山松脂味的荧光。
屏障表面突然浮现出日式神道教符咒,与八路军的红星徽章绞成麻花状。
牟勇的机械臂液压管里喷出的不再是机油,而是掺着朝天椒末的江津白酒——上周他们劫日军运输队时,特意往汽油桶里掺的“佐料”。
“给老子醒醒酒!”牟勇怒吼着将酒液泼向正在重组的甲骨文方程。
量子尘埃遇到高度烈酒,竟在虚空烧灼出四渡赤水的路线图。
萧云趁机甩出缠在手腕上的丝绸地图,布匹上日军标注的等高线突然扭曲成陕甘宁边区的沟壑纹路。
当丝绸裹住第三枚冷聚变核心时,屏障突然发出类似太原钢铁厂高炉的轰鸣。
萧云感觉后腰的旧伤开始发烫——那是穿越前在也门维和时留下的枪伤,此刻疤痕竟渗出带着量子蓝光的血珠。
“老萧!看这龟儿子的能量流向!”牟勇突然用锁链勾住正在渗血的疤痕,铁钩与量子血液接触的刹那,虚空炸开三百二十九朵闪着红星徽章的蓝焰。
屏障裂缝里涌出的不再是青铜手指,而是八路军兵工厂的土制车床虚影。
萧云瞳孔突然缩成针尖大小。
他看见自己渗出的量子血液在冻土上画出苏制T - 34坦克的传动结构图,而屏障表面正在同步复刻这些纹路。
“它在吞噬我们的科技树!”他猛地扯断三根生物芯片连接线,飞溅的电子浆液在空中结成平型关战役的鸟瞰图。
牟勇的机械臂突然开始自主焊接虚空中的量子尘埃,焊枪喷出的火星子竟带着重庆防空洞里的潮湿气息。
“日他先人板板......”他额头青筋暴起,左眼义体蹦出二十九道不同波段的扫描光,“这龟儿子在学兵工厂的土法上马!”
新时空装置的嗡鸣突然变得急促,像是加了伪华北治安军的军鼓节奏。
萧云突然闻到浓烈的硝化甘油味道——不是来自他藏在臼齿里的药囊,而是屏障裂缝里渗出的1938年黄崖洞兵工厂记忆。
当最后一丝量子尘埃被牟勇的锁链扯碎时,两人却同时僵在原地。
屏障深处浮现出带着大连口音的日语广播声,而冷聚变核心排列成的集成电路板上,赫然印着八路军豫西根据地的棉纺厂徽记。
萧云沾着量子血液的手指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在虚空中画出他从未见过的六星齿轮结构。
系统警告声里突然混入山西梆子的拖腔,视网膜投影的蓝绿色数据流中,一抹诡异的樱花粉正顺着根据地的等高线蔓延。
屏障最后的残片在量子风中打着旋儿落下,折射出的却不是根据地的黄土地,而是某种带着金属冷光的陌生星空。
萧云作战服口袋里突然响起怀表的嘀嗒声——那分明是上周被炸碎的零件,此刻却传出类似摩尔斯电码的太原火车站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