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兰和管家塞尔维利欧,这两个在正常情况下绝无可能并肩作战的临时盟友,在混乱的大厅中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
他们一人吸引火力,一人精准狙击,效率高得令人发指。他们如同两柄致命的镰刀,不断地收割着西格尔护卫们的生命。一个接着一个,鲜血与尸体堆叠在大厅的地面上,弥漫出浓郁的死亡气息。
就在第六个护卫,身体被管家的子弹径直贯穿而死,血液如同喷泉般从其体内喷涌而出,将墙壁染红,那人身体抽搐着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任何声息的时候,突然间——枪声,在那个充满硝烟与鲜血的大厅里,戛然而止。
那突然而至的寂静,比任何轰鸣都更加令人心悸,仿佛时间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死死地掐住了喉咙。原本喧嚣的空气,此刻变得如此稀薄而凝重,像是被泼洒了滚烫的柏油般,粘稠而无法呼吸。
大厅内,那些刚刚还带着求生渴望的惨叫声、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以及人体被击中时发出的沉闷声响,通通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耳膜深处那持续不断的嗡鸣。
这种突如其来的寂静,反而放大了恐惧,让人在混乱中显得更加无所适从。
紧接着,一阵急促而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在大厅的深处响起,带着一种仓皇与不甘,那是西格尔的护卫们在绝望中发出的撤退指令后的狼狈逃离。
他们的脚步杂乱而仓促,仿佛生怕晚一步就会被死神缠上。
不久之后,那些仓促而杂乱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遥远的走廊尽头,大厅彻底陷入了一种纯粹的死寂。
空气中只剩下火药燃烧后的刺鼻硝烟味,以及血腥味那股令人作呕的腥甜,它们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无形的墙壁,将这片区域与外界彻底隔绝。
塞尔维利欧,那个身穿管家服,脸上带着一丝病态执着的男人,此刻,他将手枪收回了上衣内衬的枪套里,动作利落而流畅,仿佛他刚才所做的,不过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清理。
确认周围安全后,管家抬起头,他那双鲜红的瞳孔直直地、带有某种病态的决绝地,凝视着阿斯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