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几日来,如兰每日至少有六七个时辰都在睡觉。
要不是今日有事出门,怎么着得等到日头开始西移再从床上下来。
所以这个时辰如兰便从床上起来了,喜鹊她们可是惊了一下。
虽然她们姑娘在府中日日晨起读书习艺,未有一日落下,但姑娘随性起来也是真的随性啊!
在场数人之中,怕是只有彩簪知道原因。
那个,姑娘不在乎,她却在乎的原因。
待如兰用完饭食后,彩簪将房间中的人都支了出去,取出一摞衣裙下掩藏的碧色衣袍。
看那样式,不似姑娘家的样式。
如兰坐在梳妆台前,闲适地托着下巴,透过铜镜瞧着身后的彩簪一脸严肃地为她束发。
“彩簪,不必紧张,就算被发现了也不妨事。”
搭在台上的指尖毫无规律地敲击着,像极了其主。
彩簪看不透她的主子到底在想什么,在计划什么。
就像她们从府里出来,姑娘便直接带了牙婆过来,到了庄子上便开始发卖仆役。
当时发卖的每一位仆役,姑娘都能拿出其罪证,大到贪墨租子,私卖牛马,小到偷懒耍滑,吃酒赌牌,桩桩件件都说的分明。
每点出一个,便有人直接将这犯事之人堵嘴绑走,丝毫不留情面,同时也有一人从牙婆身后走出,直接接手差事。
彩簪当时站在如兰身后,表情虽然平静,可心底早已掀起滔天骇浪。
这……发卖的未免太多了。
她几乎有九成把握,大娘子并未吩咐姑娘这件事,而姑娘也是今年正月起,才开始检查这座庄子的人员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