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四处打听,才知道你家囤着救命的药,宁愿烂掉都不肯借!
就你们这德行,亲戚们哪个不寒心?
现在谁愿意跟你们打交道?
你摸摸良心,自己干的这叫人事儿吗?遭报应都是轻的!”
说罢,她狠狠跺了跺脚,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头也不回地冲出院墙。
陈士兴僵在原地,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过了许久,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转身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迈向院子角落的厕所。“咚” 的一声,门被他重重关上。
李凡站在院子中央,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弥漫着压抑的气息。他心里犯起嘀咕,怎么对这个平时尖酸刻薄的家伙有了一丝不忍。
眼下,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突然,一阵细微的抽噎声传来。李凡循声望去,只见厕所门留了条缝。
陈士兴坐在马桶上,双手死死捂住脸,肩膀剧烈地抖动着,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栗。
随着情绪的崩溃,陈士兴的哭声越来越大,从压抑的抽噎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号啕。
李凡刚想抬脚进去安慰,又停住了。
他心想,就让他痛痛快快哭一场,说不定心里能好受些。
十几分钟后,陈士兴红着眼圈从厕所里出来,瞧见李凡还站在原地,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愣头青!天都快黑了,你怎么还杵在这儿?”
李凡往前跨了一步:
“我来拿医书,拿不到我绝对不会走!你别跟我打马虎眼,到底有没有?”
陈士兴眉头拧成了麻花,不耐烦地吼道:
“没有就是没有!你耳朵聋啊,在这儿瞎耗什么!”
李凡不慌不忙,绕着院子踱步一圈,随后在石凳上稳稳坐下:
“行,我就坐这儿,等到你说实话为止。”
陈士兴双手抱胸,冷笑道:
“哼!我天天跟病鸡打交道,禽流感病毒说不定就沾在我衣服上。到时候你被感染了,可别后悔!”
李凡一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上扬:“我是传染病科医生,这点病毒还吓不倒我。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陈士兴撇了撇嘴,转身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