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久久之后,萧云笙落在江月身上的那道视线终于视线挪开。
“春猎勾结内外的叛军,我也查出,也和傅家有关。”
江月忍不住吐出一口气。
萧云笙最烦的就是欺骗和隐瞒,错了还死不承认。
傅蓉又一次踩了雷区。
两人相遇,原本就已经注定了,一切都是从欺骗和隐瞒开始的。
“好、好、好。有将如此,实在是孤的福气。”
见官家龙心大悦。
萧云笙脚步晃了晃。
虚浮,几乎快要站不住,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那内官身上,捂着嘴时不时的咳嗽几声。
“咳咳……”
咳嗽声在大殿里显得格外突兀。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绪起伏。
脸色白惨惨的一片。
让官家一时间又生出几分怜惜。
“赐座。”
坐上了座,萧云笙接过新泡好的热茶,用手捂着茶盏吸收着热气,一副跪伤了的模样。
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还跪在大厅中间的江月身上。
“陛下。”
傅蓉恶狠狠的剜了一眼地上的江月。
摇着官家的衣袖做出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既然陛下心情这么好,妾身受些委屈也就不那么重要了,今日闹出这么多事,不如干脆都算了吧……说白了,这些都是皇家内部的事,传出去岂不是又给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如今知道内情的人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除了……”
江月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傅蓉,不由得有些好笑。
见官家眼底一闪而过的杀心,萧云笙捏紧了椅子上的扶手。
“陛下……”
抬手官家止住萧云笙想要开口的想法,凝视着江月:“将军宠你,你更要知道自己的本分,不可妖媚,要维护主母和夫君的感情,不然,孤第一个不会饶了你。”
这话就是明晃晃的威胁。
毫无价值。
话音落下。
刚才还喋喋不休恨不得冲上来撕碎了江月的几个莽夫,立刻面如菜色额头上的汗珠立刻滚落滴在大殿上。
不住吞咽着口水。
用力的将头磕在地上,砰砰的声响震荡在大殿上。
不多时就见了血。
“陛下恕罪,我们都是粗人,只知道带兵打仗,一时间掉进旁人的圈套里了。不是有心叛乱。”
“云笙你说,孤该如何处置这些人。”
萧云笙拱手略略抬头,眉眼间都是难掩的风华筹算,盯着这几个叛徒宛如看见将死的蝼蚁,嘴角轻轻牵起。
“将军!将军!我们几人那时候是昏头醉酒惹出的麻烦,也是为了救家人,求将军陛下不看其他,就看当初我们也是跟着将军抛头颅洒热血浴血杀敌一场才有这如今的天下,网开一面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哥几个定当好好做人,不辜负将军。”
那几人见生和死的权利被交给了萧云笙,只后悔为何偏偏惹上了萧云笙。
抡起胳膊不住的对着自己的脸大抽特抽起来。
为了让萧云笙相信自己真心悔过,打自己的时候的都是下足了力气。
他们都是军中带兵的人,力气大几下就抽着鼻青脸肿鲜血直流。
整个大殿只剩下噼里啪啦的巴掌声,场面惨不忍睹。
萧云笙目光冷淡。
转眸不去看他们。
视线微微一凝,看到跪在那的江月,整张脸都埋在了胳膊里,看不出表情只是身体在隐隐颤抖。
随即轻咳一声,将视线都引在他自己身上站起身对着官家遥遥一拜:
“我平日里最厌恶的,就是那些居功自傲的蠢物,污蔑皇室,目中无人,违反军纪,还勾结党羽,害死百姓,条条都是死罪,就是株连,都不为过。所以末将的意思是……”
说着缓缓走到那几人的面前,淡淡的吐出一字:“杀。”
轻言慢语间,萧云笙尤其幽幽宛如悬在头顶的一把刀终于落下重重的击下,将这几人所有挣扎求生的心彻底击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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